不管怎么说,裴子攸对阮尘的态度从此之后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吃的,喝的,玩的,乐的,有我一份的,就一定有阮尘的一份。
再加上阮尘又吃准了裴子攸的软肋,成天跟在他面前姐夫长、姐夫短地叫着,直哄得裴子攸又恢复了先前时候笑意满满的模样。
而每当我偷偷叮嘱阮尘不要瞎叫时,他必然嬉皮笑脸地答应下来,然后又扭头屁颠屁颠地找他「姐夫」去了,直让我躲在后头,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,在心里把阮尘掐了千千万万遍,结果到头来还是拿他没办法。
加上他俩现在「沆瀣一气」,「狼狈为奸」,成日里勾肩搭背,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,反正我说啥他俩都是不肯听的,索性就由着他俩一起去,我自己则叫上翠浓干自己喜欢的事。
曾经在京中和陈言之琴瑟和鸣的那段时间,他那爱乐成疾的癖好也逐渐影响到了我,乃至于每每听到不错的曲子,我便会想方设法地学会,然后化入自己的骨血中。
尤其是来了平州之后,这里的词曲远不如京中丰富,却有着自己别样的风情,所以好不容易听见一些好听的曲子,我自然而然会想方设法地将它们记录下来,然后弹奏熟练。
这一点翠浓很是佩服我。
她本是土生土长的平州人,许多曲子往往只在口耳相传间,而我只需要过耳一遍便能准确无误地弹奏下来。至于一些有头无尾,有尾无头,无头无尾的残章断谱,要是多给我些时间,我也能摸索个八九不离十。不少她幼年记得零零星星的曲调,都是我这样顺着她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出来的。
她听得高兴,我也觉得有趣。
在随着她探寻平州曲调的过程里,我越发喜欢平州粗犷、朴素的曲调,少了京中的娇软、造作,这些乐曲听起来也让人格外旷达。
只是可惜的是,我虽说喜欢平州的曲子,可却弹不出它们的韵味,每每和外间飘来的曲乐声比对,我都能觉得自己弹奏的曲子藏着满满的小家子气,旖旎婉转有余,偏偏没有平州城那份独有的壮志豪气,尤其是再配上裴子攸的词作,便能够越发感觉词不搭曲,曲不配词,难以相合。
这是大忌。
我不喜欢谢闲,但他对乐曲的品评我还是很赞同的。
当那些词曲难以搭配,甚至弹奏趁不上曲子的时候,原本七八分的风味,便会落得只剩下两三分——不可谓不是暴殄天物。
可到底该怎样才能弹出平州曲调的韵味与气势?
那段时间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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