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言之的话不是没有让谢闲动摇过。
但是奈何他耳根子实在是硬不起来,这会儿陈言之慷慨激昂地让他动摇了决心,转头下朝后,参知政事和枢密使一求见,半真半假地说一说北边的险峻与战况之艰难,就足够让谢闲原本被动摇的决心再度动摇回去。
末了,等参知政事和枢密使一类的人退下之后,犹疑不决的谢闲同都都知闲话时,都都知再在一旁旁敲侧击一番,谢闲那颗被陈言之慷慨陈言得激动不已的心就彻底冷静了下来,回到了本位上。
不仅不愿意再去想陈言之的那些话,更是怨责陈言之险些将他诓入深渊之中,于是次日上朝的时候,便会越发地不待见陈言之。
偏巧那段时间,北边的战报日日不停,朝中不得不日日探讨有关北部增兵遣粮的事宜,加上大冉朝堂又素有争言之风,人人可道,人人可言,所以陈言之在谢闲面前发言的机会与日俱增。
坐拥强盛国力却屡屡避战的行径,终究是让陈言之所属的派系忍无可忍,他们纠结一处,据理力争。
偏偏这么多人里,谢闲就是和陈言之鼻子对不上眼睛,旁人说一千道一万,谢闲装聋作哑的还能忍下去,可只要陈言之一开口——不,是只要陈言之一出现,一开口一戳到他痛处,他就变得如坐针毡,直恨自己当年为何爱他词曲,爱他音律,点他入了朝堂。
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,陈言之的言辞有多激烈,谢闲的那张脸就有多黑。
无奈陈言之这个人迂得很,对着谢闲,对着这件即将危及大冉的事情,他始终做不到柔声细语好言相劝,言辞如刀,怼得谢闲终日不得安生,躲到后宫里听歌观舞,排解愁闷。
于是这件事就让陈言之给知道了。
他劝着谢闲,望他在此时放下享乐之风,停宫中歌舞,与众臣相商,集举国之力,一致对外——毕竟,若是天子能与边将同甘共苦,那必然能够使得士气大振。朝野内外知天子抗齐之心,必然群情激昂,前赴后继。
大势之下焉愁无良将领兵?无贤臣固守?
既有良将又有贤臣,奉城、朔方乃至于北郡又何愁不能收复?
若是这良将一时难寻,悬而未定,陈言之也愿意以身饲国,自请身赴边疆,为天子寻臣,以微末之躯固守长城,以报国恩。
当陈言之这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时,换来的却是高台上谢闲的轻声嗤笑。
他笑陈言之一腔热血荒唐——两国正是有心议和之时,岂能如陈言之这般大放厥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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