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陈言之词曲的加持,我的名气越来越大,所唱的歌曲也越传越广。
在东外教坊不需要排演的日子里,我会在得了常顺和阿姆的允准之后,出门透透气。
大冉的街上十分热闹,两侧商铺鳞次栉比,珍宝文玩、香药衣服,还有时兴花果、肉脯饮食,可谓是应有尽有,丝毫不逊于我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。
道旁还有行走的货郎和游商,货郎挑子里都是农家自做的民生小物,做工质朴,却也可爱至极;游商车架间则多是他国的物什,异域风情极重,让人耳目一新,不由就驻了足,在他们的面前徘徊。
街巷的拐角处,还有只搭棚子的小摊贩,棚子一撑,桌椅一摆,便可吆喝起来做生意了。
卖的东西也不一而同,不过大多都是些酒楼看不上、不愿意买卖的小食。比如水饭、炙鸡杂碎、渍糖姜、炸小酥鱼,还有四色百果糕、蜜煎酥、香糖梅子果。
眼下虽是初秋,但暑气尚未褪尽,夏日里时兴的果子也没来得及下桥。所以还有摊点卖着冰凉的水饮,里面加了荔枝、木瓜、甜杏等夏日时令的果子,行人取来几文钱,就可换一碗冰凉清爽的水饮,往路边棚子里小坐片刻,呼噜噜地将腾起凉雾的水饮吃尽,而后长叹一口气,看上去甚是爽快。
看得我都馋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侧结伴同行的侍女。
好巧不巧的是,她正望着一旁的水饭咽着口水。
这不就心有灵犀了吗?
于是我们叫来遥遥跟在后头的教坊小厮,让他们将钱递来,而后我便牵着侍女一个摊儿一个摊儿地瞧,一个摊儿一个摊儿地逛,一个摊儿一个摊儿地吃。
最先买的自然是她馋了许久的水饭。
说是水饭,其实应该算是羊汤泡饭,清冽如水的羊汤注入晾凉的黍米饭中,铺些许用盐腌渍过的羊肉碎末,再撒上点碎干菜和干瓜末子,最后捏一撮研墨得细碎的胡麻子随意一布,水饭便好了。
这套流程,小贩做得极为娴熟,尤其往碗中注入羊汤时,汤水自锅中被拎得极高极长,在日华间泛着金灿灿的光,他一边用勺往各个碗中拎着汤,一边唱着「西风不忍赠离恨,却堕落英扫玉堂。试炉手暖,尝酒唇香。流萤欲把罗衣傍。月华撩人不堪睡,别燕声声诉夜长」。
等羊汤、肉末尽数落入碗中时,这曲儿也就结束了。
我接过小贩递来的水饭,笑问道:「小哥,方才唱的是什么?」
小贩麻利地又布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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