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顺对我不再如以往一样客气,他好像把对阮尘的所有怨憎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,不仅让教习的阿姆对我分外严格,还给我加上了本不该我学习的功课——宫礼与舞蹈。
我虽然年岁不大,可对于舞蹈练习来说,却已经是年长骨硬,难以修习。
但常顺并不这么觉得,他勒令阿姆们掰着双腿在我的鬼哭狼嚎中为我开筋。许是我哭得太过凄惨,阿姆们不敢再动了,她们把我扔到一边,请示着常顺下一步的动态。
常顺端着茶,头也不抬:「让她继续哭,让她继续喊,我看这幅嗓子喊坏了,她拿什么在这教坊中立足。」
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阿姆们也不好再违逆下去,她们左一边右一边地掰着我的腿,满脸歉意地对我说:「寒月姑娘,对不住了。您可忍着点,若坏了嗓子,只怕就剩了流落下等青楼这一条路。」
而后她们撇了头,拼尽了一身气力往我腿上压了下去……
死去活来的疼痛袭来,可我却不敢发出一声哭号。不因为别的,只是我不想离开教坊,我不想成为人人唾弃的娼妓——人贵而知耻。
夜夜梦回,我倚靠在枕上,遥望着窗前明月,泪眼阑珊。
我曾不止一次地思索和怨念,为什么穿越的这个人是我?为什么旁人的穿越都是那样的美满,而我却沦落教坊,挣扎沉浮?而当年的我,又为什么那样渴望盼求着去往另一个世界,重新生活?
是因为现实中求而不得的美满爱情?还是来自未来世界,自诩把控一切的迷之自信?抑或是对于无上地位盲目的崇拜?还是说,只是无知?
苦难存在于所有的时空,无论今朝与往昔。
可苦难并不是一味地逃离就可以避而不见,纵然我被未知的力量,带到了陌生的时空,却依旧避不开紧随其后的身不由己。
世人皆是蝼蚁。
可蝼蚁亦该有蝼蚁的倔强。
至少——
不要让我堕落到尘埃之下。
靠着这唯一的一丝信念,我在阿姆的手下熬了过来。
不至于如长年累月练习舞姿的舞女们腰肢细软,却也起码不至于如我昔日一样骨僵腰硬。
用常顺的话说,有那么几分味道了。
——可还是不够。
要想在宫宴上大放异彩,这蹩脚的舞姿是入不了陛下法眼的。
常顺勾唇,似笑非笑地望着我,对我如是说道。
宫宴?
他点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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