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祝一宿没回家，把所有线索重新梳理一遍。刚到上班时间，他就去朝阳分局申请搜查证，又给高金武打电话，让他到岗后先在大队等着，好一起出去行动。车还没开到大队门口，就瞧见小高耷拉个脑袋，正站在烤冷面摊前，听大姐讲话。

夏祝便悄悄凑过去，听见大姐语重心长道：「人和人之间呐，随缘，别攀缘。该着跟谁就跟谁，凑不到一块儿也别勉强。你还年轻，大小伙儿，多立整，急啥？你瞧我，没人哄，没人疼，不比你惨多了？」

高金武挠头傻笑。

夏祝读着电线杆上的售房启事，两室一厅，低价急售，七十万，包更名。下面的电话号小纸条迎风招展，像一条条多动的小腿，等着被路人撕扯下来。

夏祝在高金武肩上一拍，他猛一转身，涨红了脸。

大姐说：「夏警官，吃了？没吃在我这儿整点儿？」

夏祝回：「吃了。」说完又冲小高晃晃搜查证，「马上出发，你多久完事儿？」

高金武就大口往嘴里塞烤冷面，竹签子不小心扎到了嘴。

大姐便劝：「呀，别急，人是铁，饭是钢，吃完再去忙。」又扭头问夏祝：「这么急，啥案子啊？」

夏祝有些犹豫，她又忙说：「哦，需要保密，咱不问了，不问了。」

夏祝就笑笑，对小高说：「我进去看眼那谁，出来咱就直接走。」

高金武边嚼边点头，等夏祝走了，又转身对大姐小声说：「别听他神神叨叨，是个杀人案，先杀后奸。在菜市场吵架，让屠夫给砍了。」

他顿了顿，又一手遮着嘴，故作神秘往下讲：「人都被我们抓了，正要去搜他家。」

烤冷面大姐直着眼睛问：「不能吧？多大点儿事儿，就把人杀了？我看不至于。」

「大姐你就是心太善，早晚吃亏我跟你讲。」

先去了所谓的「永平胡同」，其实是永平路和辉南街东二胡同交会。可两人横竖找了半天，还是没找着卖油炸糕的，高金武就嘟囔：「内孙子嘴里没一句实话，咱俩这是让人给唬了。」

正纠结要不要撤，夏祝忽然瞧见，前面那根电线杆旁，地上好像有些油污，就跑过去冲临街开旅馆的打听，对方果然说：「对，每天清早，这儿是有个卖油炸糕的。但今儿个没来，不知道咋了。」

夏祝问：「知道咋联系他不？」

那人摇头。

两人又在周围向人打听，终于问出卖油炸糕的住哪儿，便颠颠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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