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节 小小利矛(第1页)

第五封信,如期而至。内容同样是一起交通事故,也同样有人死亡。

事发时间是上周,事发地又从上一封信里的扬州,一跃跨过大半个中国,落脚在敦煌。

夏祝越来越觉得,这些神秘来信,或许跟夏文的死有关。于是在查案之余,他又抽出一个中午,没吃饭,火急火燎找到对应的邮筒,又在附近深夜监控中,发现那个来去匆忙的身影。

那人戴了帽子口罩,面部特征依旧看不看。个子不矮,看着很壮。

这人究竟是谁?

脑子都快想破了,还是毫无头绪。夏祝只好揉揉串花的眼睛,空着肚子,无功而返。

那天下班前,夏父来了电话,问夏祝是不是回家,要给他送点儿自己蒸的糖三角。回家前,夏祝到常去的面包房,买了个奶油小蛋糕。

三日未归,客厅里仿佛还淤着三日前的空气。一切都那么熟悉,熟悉得有些寡淡。唯一的变化是,餐桌上撂着几个大塑料袋,塞满花花绿绿的食物和生活用品。地上还立着两提卷纸。

是那女人的杰作,各种打折促销的狂热分子。

正想着,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滑动,岳媛从里面探出脑袋,眼神像花洒喷出的水,直愣愣投过来。见夏祝面无表情,又不言语,便很快疲软下去,悻悻收回。

夏祝猜,她好像又在洗头。那么长的头发,拆散,浸水,打泡,抓挠,投净,擦水,吹干,梳顺,编辫,每一次都是大工程,又何必总洗?

夏祝躲进小屋,打开窗子,把门关紧,一勺一勺把蛋糕吃了,恍惚中找到儿时珍贵的心情,父亲仆仆而归,母亲也难得多说几句,零散的一家人,短暂地拼凑在一起,给自己或弟弟过生日。

梦正絮着,一串门铃声掺了进来。

愣愣打开房门去看,岳媛披散着头发,肿着眼泡,已把父亲迎到屋内。

老绅士头顶八角帽,穿着短袖衬衫,却依旧扎着领带,笑小笑问:「饽饽搁哪儿?」

岳媛轻声说:「给我就行。」然后接过去,放到厨房案子上,留下一声「爸您坐」,又钻回卫生间。

她头发没洗完。

父亲今天的领带是蓝色。夏祝杵在小屋门口,空着心想。

见岳媛在洗头,夏励田在客厅呆站了一会儿,便跟儿媳打了声招呼,随儿子去了小屋。刚进来,夏祝就又关上了门。

夏励田皱了皱眉,沉着脸,看见桌上还没收拾的东西,心又一软,问:「你又吃蛋糕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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