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哪班的?不知道今儿个开家长会?」
背着包的夏祝刚进校门,就被收发室保安拦住。无奈之下,他只好亮出证件,对方就换了种奇怪的眼神。
这是一所职业高中,操场很大,黄砂铺就,风一刮,极易起尘土。操场边缘杂草丛生,堆着一些砂包和建材,好像有什么配套设施仍在施工。
教学楼只有一栋,五层,通体贴着白色瓷砖,有些地方已经泛黄或脱落。靠近左边楼头的位置,顶部排水可能出了问题,一道锈痕笔直而下,像一条醒目的伤口。
几乎每个教室都开着窗,不时飞出各种说话声,很吵,却听不清。
夏祝调整呼吸,快步走进教学楼。
里面困着三百多名家长,像个随时要炸掉的马蜂窝。
刚到出事的三楼,问了句谁报的案,就有个穿花衫的胖女人过来,脸上虽很焦急,语气却有些迟疑,盯着夏祝问:「就你自己?」
「队里都出警了,暂时就我一个。」夏祝说完,就往走廊尽头瞥,有个门口围着很多人。
胖女人没怎么动,夏祝就补充说:「我实际年龄三十好几,干刑警也七八年了,能应付得了,你把心放到肚子里。」
她这才颠颠小跑起来,身上赘肉一晃一晃,凉瓢在地上哒哒作响。
屋里有股淡淡的烟味儿,有些刺鼻,像烧了塑料之类的东西。谬芳芳已经在验尸了,见夏祝进来,打了声招呼,就叫他过去看。夏祝点了下头,没吭声,蹲到尸体近前,定睛瞧。
死者是个矮小瘦弱的男子,看面相,四十来岁,却一头白发,长而凌乱。他仰面朝上,倒在一排铁皮文件柜旁,一腿伸直,压着另一腿的脚踝,交叠成「4」字。前额有一大块淤紫,鲜血从不同方向流下,糊住了眼睛口鼻,还有几溜奔入发丛,把一小撮白毛染红。地上有副眼镜,左边镜片已经碎了。
「连续撞击,导致前颅破裂,可能还伴随重度脑震荡。死亡时间不到一个小时。」谬芳芳说完,指了下文件柜鲜红的一角。
夏祝看了一眼,从包里掏出相机,开始拍照。他边拍边想,最近是咋了?楼道那个案子线索断了,接下来还不知该咋整,这头又死一个,真是事儿赶事儿。
刚才那个胖女人,探着身子往里瞅,她一个人,差不多就把门口堵满了。她的目光像抠耳勺,见缝插针,得寸进尺,一点点掏走她想掏的东西。
夏祝拍了十来张,发现靠近窗户的位置,水泥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圆圈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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