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直勾勾地盯着黎诺。

“所以，你不是人类对吗？”

我还有一句话没有问，所以，你是妖怪对吗……

我听钟仇给我讲过，有很多动物都可能会修炼成精，比如狐黄白柳灰那些家仙。

不过由于人类大肆捕杀动物，所以动物对人类的情感很复杂。

有极其痛恨人类的，但是也有羡慕人类独立行走的能力和感情的。

人类尚且有好有坏，更何况动物。

只是我有些害怕，害怕黎诺会回答出我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。

黎诺被贺观主设计，被自己的同类伙伴欺骗，被关押了四十多年，如果不是他实力强大，他可能早就已经……

他一定，很痛恨人类吧……

果然，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，黎诺的眼神暗了暗。

他悄悄地松开了我的手，我感受着手心空空的感觉，心里有些难受。

黎诺甚至站远了两步，和我拉开了一些距离。

“我……”

黎诺不敢看我的眼睛，我又如果敢看他的眼睛呢。

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，那一双蓝绿色的眼眸，带着不掺杂社会和欲望的清澈。

“我就是他们口中那只从后山逃走的妖怪。”

黎诺闭了闭眼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和坚定。

我不知道他恨不恨人类。

但是莫名的，我想替自己辩解一下。

“其实人类也有好人和坏人的。”

黎诺迷茫地看了我一眼，有些没有理解我说话的意思。

我被他一看，顿时感觉有些手忙脚乱起来。

“我的意思是说，我是好人，和玉清观的人不一样。他们是坏人，只想着伤害你们，但是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好人，我们没想过伤害你们……”

说到这儿，我猛然顿住。

我真的，是没想过伤害他们的好人吗……

那些家仙，狐黄白柳灰，可能我真的没想过伤害。

但是除了他们呢，鸡鸭鹅牛羊，那些我们觉得不会成精的动物们呢，我们就能吃得心安理得了吗……

在我的眼中，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，只是阶级分。

所以人大体上都是平等的关系。

那么对待动物，不也应该如此吗？

就在我愣神的功夫，黎诺看着我欲言又止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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