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坐在家楼下的烧烤摊,一人手边放着几瓶啤酒。
他跟我坦白,说他爱上了她。
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。
以前他打球摔到骨折时没哭;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,把我们赶出家门时没哭;初入社会一起住在五百块一个月的地下室,连吃三个月的泡面时他没哭。
现在他只是不爱我了,却哭了。
他有什么好哭的,该哭的人是我吧。
我才是没有人要的那个啊。
「那就分手吧。」我笑笑,举起桌上的啤酒瓶碰了碰他的,「敬你的坦诚。」
我仰头,将啤酒和着情绪一并吞咽。
冰凉的液体如滚石滑过我的食道,好不容易咽进胃里,却又留下道道血痕,疼得我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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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到我们共同的家,不大,一个不到 50 平的 loft,一楼是我们的客厅、厨房和洗手间。
他偶尔会下厨,煎煎牛排,做做奶油意面之类的。
他爱下厨我不爱洗碗,所以他总是骂骂咧咧地抱怨说自己像个老妈子似的成天伺候我。
我总是从背后抱住他,吻在他的侧脸:「哎呀,你最好了,大不了今晚不让你累……」
他挣开我的拥抱,埋怨我只是说得好听。
我的视线移到沙发,明明有沙发我们却偏要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玩游戏。
他游戏玩得不太好,应该说是很菜,即便是我特意放水,也很少能赢我。
他每次都气呼呼地把手柄往沙发上一摔:「不玩了,不玩了,每次都是你赢有什么意思啊!」
他的头发有些自然卷,我会笑着把他的头发揉乱:「再来一局,我保证你赢。」
等他真的赢了,他会十分得意地在我面前炫耀:「看吧!这才是我的真实实力。」
「是是是!」刚才发脾气的也不知道是谁。
每天早上我们都会开启卫生间争夺战。
「快点快点!我上班来不及了!」这是每天早上我的拍着卫生间门的台词。
每次他都会把我的洗漱用品递出来:「你用厨房的水槽洗漱吧。」
「我还要上厕所啊。」
「你去楼下公共厕所!」
「服了,你这是焊马桶上了?」
他在里面小声怒吼:「怪谁?」
我挠挠头发:「怪我……怪我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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