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到了诊出喜脉这一夜。
我的丈夫是我的仇人,孩子也不是他的。
上一世我难产而死,爱恨难消。
这一世我只想活着离开。
哪怕后来他卑微祈求,要与我白头偕老。
1
阿桃去送诊脉的大夫,她回来时我正站在窗前发呆。
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俞敬南。
他站在门口,一身墨色常服,月色下更显颀长挺拔。
他并未进门,就站在那里开口:「西境有匪患,圣上命我带兵清剿,明日一早出发。」
我点头:「那就祝将军凯旋。」
他眼神在我身上晃一遭,冲阿桃道:「夫人身子弱,怎么还让她站在窗口吹风?」
阿桃惶恐请罪。
我把她拉到身后:「大夫说我要静养,该休息了,将军还有事?」
「去西境会路过扶风山。」
「哦,」我想了想,「那正好,我在山顶药庐树下埋过一壶酒,将军若得空,还请帮我挖回来。」
他再度看我一眼:「你的身子,不宜饮酒。」
我又点头:「好,那便算了。」
他静默半晌,又问:「除酒之外,别的呢?」
「别的都行吗?」
他沉默,我只当他是默认。
「那更好,」我笑了,「那等你回来,给我一封和离书吧。」
2
他走时气氛实在不好,阿桃叹气:「小姐,将军刚从宫中面圣回来,一听说您晕倒立刻就过来了……」
「诊脉的大夫都打点好了?」我不接她的话,「等明日军队开拔,你出去开点麝香和红花回来,记住,凡是接触过此事的人,里外都要封好消息。我怀孕的事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」
「……连沈公子都不能说吗?」
「不能。」我斩钉截铁,「谁都不能说,听到没?」
她闷闷的:「……是。」
我拍拍她的手背:「没事的,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?不管怎样,这孩子都留不下来。」
我从前受过重伤,伤了元气根本,生养本就艰难。前世孕期不到一半大夫就下了最后通牒,我却为争一口气硬生生挺到足月,最后一尸两命,生出来的也是个死胎。
如今重来一遭,回想前世种种,方觉执念太深,害人害己。
此时我嫁给俞敬南三年有余。
三年前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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