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是个烂赌鬼,赌光了我娘留下的那点嫁妆,开始把主意打到我身上。
第一回,我连夜跑去村长家里面磕头求他出面,他出面把我爹骂了一顿,这男的指天画地地赌咒再也不赌,转脸卖了家里的两亩田。
第二回,他一个耳光打得我左耳朵嗡嗡响了两天,抢走了我做绣活攒下的几个大钱,又输了个精光。
第三回,他又为了五两银子要让我去怡红楼「过好日子」,与其被他卖,还不如自己卖自己,我索性当街发作,把自己卖给了村头秀才家当媳妇。
好的地方是,以后不用再做活给我爹拿去赌,秀才家里还有三亩地。
坏的地方是,秀才家里有个大哥留下的一儿一女,还有个体弱多病的亲娘。
不好不坏的地方是,秀才是个死的。
我拍拍胸口,还好还好,少了一张吃饭的嘴。
1.
我爹是个十里八乡无人不知的人物,可惜是臭名远扬。
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赌鬼。
我娘去得早,死前留下了点钗环首饰和几两银钱,说是要留给我做嫁妆,结果都被他赌了个精光。
每回他从赌场里回来,都要拉着我的手,说:「宝钗,你再信爹一次,爹只是一时时运不济,等爹明个下场撞了大运,定让你也吃香的喝辣的,绫罗绸缎穿都穿不完!」
他一这么说,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,但我这里也实在没钱了。
家里的地跟我娘的嫁妆都给他拿去赌了,要不是他还有点顾忌,搞不好这间房也要被抵押。
我小时候跟我娘学女红,给镇子上的裁缝铺绣手帕,给邻里缝缝补补,好不容易攒下几个钱,转脸被他连哄带骗地拿去,要不就是上手抢。
反正结果都大差不差:输个精光。
所以他这次忽然换了张面孔,说要带我去「过好日子」的时候,我就知道这老瘪三没憋好屁。
再说了,我又不笨,也不聋,更不瞎。
我听得见邻居家那些嘴碎的婆子跟那些流氓混混嗑牙,一等我路过就指指点点。
最要紧的是,我爹这两天都不打我了。
当然,我不是说我喜欢被他打。
从我记事开始,我就记得他打人很疼,一开始我娘会抱着我,把我的头按到她胸口,让他的拳头落在她背上。
后来她不在了,我为了不挨打也作出了很多努力,比如我求他,跟他说我会听话,把洗衣服赚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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