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病了,所剩时日无多。
家人找到一个人替代我的位置。
她竟长得和我一模一样。
我亲眼看着她得到我妈妈的喜欢,也得到我未婚夫的喜欢。
01
放弃化疗的第二天,我戴上了新的毛线帽。
难得精神好,我躺在病床上吃水果,听手机里的智能女声在读一本霸道总裁追妻火葬场的小说。
小说中写到女主死了之后霸总追悔莫及,把她的尸体带回家里同床共枕。
我看向身旁正在给我削苹果的陆祎。
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到他的一身白大褂上。
我朝他眨眨眼:「等我死了,你也把我带回家吧。」
他立刻冷漠地回答:「不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臭。」他头也不抬。
护士忽然敲门,通知陆祎该去巡房了。
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,起身离开。
我打开电视,上面的影片是去年我在全国大剧院舞台上的演出。
还记得那一场演出打出的噱头——程颂盈爱徒程雪暗初次担任首席舞者。
程颂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古典舞大师,也是我的妈妈。
我出生后,她和爸爸就离婚了。
七岁那年,爸爸车祸去世,她在医院见到我,只说了两句话。
「想跟我走吗?」
我拽着自己的衣角,点了点头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提出条件:「第一,跟我姓;第二,跟我学舞蹈。」
此刻,我看着电视上自己跃动的舞姿,手指随着节奏轻晃着。
拧、倾、圆、曲。
仰、俯、翻、卷。
刚健挺拔、含蓄柔韧。
这都是妈妈说过上千遍的。
我侧过身,想去拿床头的苹果。
右手却忽然抬不起来了。
我试图用力地甩起自己的手臂,却一下子拍掉了苹果。
苹果滚到墙角,氧化,发黄。
入院以后,我的手臂经常发软,像万千蚂蚁咬噬骨头,细细密密地疼。
主治医生说这将成为我以后生活的常态。
这意味着,我绝不可能再站上舞台了。
也意味着,妈妈不会再喜欢我了。
02
今年是舞团成立的五十周年,妈妈忙着安排汇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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