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京师当众杀人之后,便站在原地等待拘捕。这不是求死,而是为活。
梵音绕梁的佛堂内,我盯着那个站在前排,满脸虔诚的中年男人,掷出了飞刀。
伴随着一声惨叫,还有喷溅的鲜血,我知道,他死了。
当金吾左军的一伍士兵,终于来到佛堂准备抓捕我的时候,我正站在原地微笑地等着他们。
我并不是因为大仇得报,而甘愿在原地等死。
我留下来是因为,我不仅要杀他,还要在杀完他之后,以安兰之名,堂堂正正活下去。
1.
度支司斛斗案郎中,赵冬赵大人,被人在佛堂当众杀死。
这桩事情一出,顿时便传遍了整个京师。甚至有的说书人都编出了《血溅佛堂》这种话本。
只要一开讲,那一定是高朋满座,所赚必定盆满钵满。
民间这边热火朝天,但负责审案的大理寺那边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。
本来这桩案子,当众杀人,证据齐全,偿命根本没什么可争议的。
偏偏因为杀人者的身份,以及杀人的原因,使这桩案子成了块烫手山芋,吃也不是,扔也不是。
身在牢狱,已关押十天,还没有被提审过的我,心中一片澹然。
我被关押入狱的时候,按惯例是要通报家世和犯案缘由的。
那个有着大肚腩,从容地靠在椅子上的监狱官,在听到我的通报后,吓得面如土色,想站起来反而被大肚腩卡住的样子,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。
不过这样很好,这些人还没有忘记当年的事,这样的复仇才让人更加期待。
2.
我叫安兰,是南江州知州安靖之女。
天正十年,南江州遭遇大水。州内百姓因洪水而死者不计其数,侥幸得活者,也只是挣扎着的行尸走肉罢了。
父亲身为南江州的主官,面对灾情,调动储粮,赈济灾民,责无旁贷。
只是无奈南江州储粮有限,须等京师调粮来救。但苦等得来的京师赈粮,竟都是沙子。
随后的一切,回忆起来,更是至今都令人难以置信。
父亲竟然变成了大灾面前,贪污粮食的民贼巨蠹。
我父素来清廉,且那从京师运来的赈粮本来就是一堆沙子。一定是有人陷害父亲。
本打算进京受审时,可以在大理寺阐明实情,请判事大人查清真相,还以清白。
谁想到父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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