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月灭我全族那天，他妹妹及笄不久。
他砍下了我的双手，送给她做贺礼。
她得意地炫耀着纤纤素手，引得吹捧无数。
我看着深情对视的男女，冷笑。
「中元节快到了，地府是时候添新鬼了。」
1
四月十六，月食日。
我归家时，下了很大的雨。
夜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暗红的血水流淌着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臭味。
乡里的老弱妇孺，一个个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。
惊恐地睁着眼睛，身上是刀剑穿过的创口。
我扔下给阿姐买的一包袱脂粉，丢了魂一样往家中跑去。
爹娘跪着斜靠在门框上，长刀穿过带血的手掌，插在腹部。
阿姐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，一条胳膊光溜溜地耷拉在地上。
另一手死死护住没了生气的小妹，她小小的手上还握着一个风车。
风车顾自转着，久久不停。
我哭着替她们合上眼睛。
心像被狠狠地剜去一块，止不住地颤抖。
突然，脖子上一紧，冰冷的锁链箍得我无法呼吸。
我拼命伸手去拉，锁链却松了下来。
「大人，这妞的手，生得真好看。」
「长公主一定喜欢！」
脖子上吃痛，我眼前一黑。
再醒来时，四周金碧辉煌，华光流转。
我被牢牢捆住，跪在地上。
一个眉目凌厉的俊朗男人，斜睨着我。
目光扫过我的手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。
「肤若凝脂，手如柔荑。这天下，唯有无虞，配得上这双手。」
刀光闪过，我痛得昏死过去。
再醒来时，便听说长公主得了一双妙手。
2
我被囚在一处废宫内，锁在一个生锈的铁笼中，每日有人过来扔些馊饭。
赵无虞来时，我已瘦得形销骨立。
她踩在临时铺的毯子上，环佩叮当，遥遥一看，便知美艳不可方物。
「真是可怜啊。」
「我只是随口一说，没想到皇兄真的为我寻了双手。」
她怜悯地看着我，刻意用指尖擦拭着本不存在的眼泪，纤细的手上珠翠环绕，更为她添了几分艳色。
唯一的异样，是玉镯下，白皙的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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