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上人终于成了权倾天下的督公。

他欢喜地前来找我：「玉穗，我如今坐上了这提督的位子，也终于给得起你想要的荣华富贵，你跟着我走吧。」

我嗤笑：「伺候阉人么？」

「督公，玉穗就算死，也不愿意再伺候一个阉人了。」

1

今儿是皇后千秋节，为示恩典，特将寿宴上的菜肴赐给各宫的奴才。

我挤在冷宫的人群中，勉强抢到些点心，刚想走，又无意看到碟子里还有两块桂花糕。

刚要伸手去拿，却脚下一滑，摔倒在地。

藏在胸前的点心也全数碎了，汁水流出来，沾满衣襟。

我心疼不已，又摔到了腿，趴着半晌起不来。

忽然，眼前伸过来一只手，手中握着一块刚刚我没抢到的桂花糕。

那手指修长如玉，看着比糕饼还要白。

紧接着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。

「想不到这么多年，玉穗姑姑还是喜欢吃桂花糕。」

这声音似曾相识。

我抬起头，愣愣看着蹲在眼前的人。

果然是谢瑾。

他穿着司礼监提督的正红色绣蟒袍，褶皱分明的曳撒缓缓散开，垂在雪地上，红得晃人心神。

见我发呆，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我，眼中似无情又似有悲悯，薄唇微微挑起笑了一下。

「一块桂花糕而已，也值得玉穗姑姑这般狼狈了吗？」

2

我许久没见过他，今日乍见面，只觉他愈加地冷，好看的眉眼逐渐淡薄，整个人似笼着层冰，让人还未靠近就已心生怯意。

督公大人亲自来了冷宫，我不敢再耽搁，赶紧爬起来跪在他脚边。

「玉穗参见大人。」

他四处看了看周遭跪了一地的人，口气温和又随意。

「起来吧，都是伺候主子的奴才，何必对着本督行此大礼。」

话虽这样说，同是奴才，可他权势熏天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
我们对他而言，尚不如蝼蚁。

众人起了身，也还战战兢兢，噤若寒蝉。

幸好，他并未久留，临走前将那块桂花糕塞到我手中。

薄凉的眼睛看了看我被点心汁水弄脏的衣襟，浅浅浮起了一层笑意，却达不到眼底。

「玉穗姑姑尝尝，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。」

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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