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滩的头牌把刀送进了洋人的喉尖,死了。
第二天,沪门歌舞厅的头牌就换成了我。
人人都说,我跟她越来越像。
如果她还在,我很想问她一句,「雪兰姐,扎喉咙真能扎准吗?」
1.
十四岁那年,我从镇上回来,正往家走,村里的疯子却将我拉进一旁的庄稼地里。
「乔柳,别走了,别走了!」
朦胧黑夜里,他的眼中满是泪光和恐惧,双唇止不住的颤抖。
他说倭寇人进了村,一个都没活。
我说全没了是什么意思,我娘也没了吗,我爹呢,我妹妹呢。
他点头。
我哭着说你是个没家的,非要骗别人说这种话作甚。
他惊恐地捂住我的嘴,叫我小点声小点声。
我和他大气不敢出,趴在田里,一直到天亮,村里才恢复了宁静。
我走到家外面,只差一点就晕了过去。
我爹倒在门口,双目瞪得老圆,粘腻的血糊住了我的鞋底。
可我还是看见妹妹那张可爱的小脸已经苍白,小嘴再也没有办法努起来,像以前那样亲在我的脸上。
我是在后院发现我娘的,我轻轻擦掉她嘴边的血,又给她盖上衣服。
我蹲在她旁边,摸上她的手,大哭着喊:
「娘,你别吓我。」
「你走了,柳儿怎么办,柳儿不能没有娘。」
我哭到快要晕过去,不停地念叨。
我骂倭寇鬼子,骂我娘心狠,我要她再看看我,可她终究是睁不开眼的。
最后我靠在她肩膀上,再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是疯子把我拉走的。
2.
疯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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