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「有一个叫段珀的军阀分子,前不久曾在缅北放出风声,找一个疯子。其实就是找你,对吗?」
这是今天的第三场问询,在一间窄小的问话室内,我的手、脚和腰部都被束缚带固定在轮椅上,只能微微往后靠,不得不始终看着隔一张桌子的几个生人。
严格来说,不算生人了,这几天已经接受过他们的好几次盘问。
一个林局长,一个张队长,是省公安情报口的领导,还有一些从上级部门赶来的协查人员。
轮番上阵,反复问关于缅北、查理集团、D 园区的事。我跟他们说了时浚、阮阿海、孟山、夏玲、玉总、吴小川、段珀,所有能说的我都说了,在大半年时间里,听到的消息,窥视到的秘密,我都说了。
他们还是在问,隐隐地,带着某种质疑和敌意。
我焦躁地扭了扭头,脑子里那种锥子一样的钻疼又开始了,我垂下眼皮忍着。
啪的一声,是那位林局长把文件夹摔到了桌上。
「尤婳,你和段珀很熟吗?」
我捱过了那阵疼,松了口气,再次看向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领导,无奈地再说了一遍:
「我不知道段珀为什么要找我。」
「事实上,我只见过他一次。不对,两次。他给了我一个橘子,一把糖果。」
对面坐在墙边奋笔记录的人里,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嗤响。
我被锢得全身都要麻了,忍不住问道:
「可以把我解开吗?」
我试图看向门外,想把医生叫进来,把我身上的束缚带卸掉,绑的时间太长了,真的很难受,加上这屋里空气不流通,我有点想吐。
没有人理我的这句话,他们抛出了另一个问题:
「你认识文冬黎吗?」
谁?我不认识。
我挣扎了几下,宽而韧的带子纹丝不动。我靠在轮椅背上仰起头,视线落在天花板上,一盏雪白而强烈的白炽灯照着下方的一切。
林局长的目光像箭镞一样藏在镜片后面,他的金丝镜片偶尔反射雪亮的灯光,就像他长了两只白色的黑洞。
「文冬黎就是夏玲。」
如果目光有重量,现在它砸到了对面人的脸上,我等着他们的下一句。
「你曾经说过,夏玲让你带句话到白山市新城区青阳街道 009 号惠民诊所,给她的父亲,说她嫁到新加坡去了,没错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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