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娘是个娼女，我也是。

我生在青楼，长在青楼，所以天生下贱。

可沈清宴偏要将我高高捧起，将我当作天上的皎皎明月。

他为我赎身、为我叛离沈府。

在金榜题名时，十里红妆娶我为妻。

一场宫廷夜宴，年轻的帝王叫我抬起头来。

竟发现那龙椅之上端坐的帝王，竟是幼时伺候我被我百般羞辱的小龟奴。

1

帝王嘴角噙着淡笑，狭长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我，幽暗漆黑的眼底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，像极了一头盯着猎物的狼。

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。

马鞭、蜡烛、银针、摇晃的床帐……鲜血淋漓、遍体鳞伤。

我身子止不住地颤抖。

沈清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，实在是皇帝的眼神太过炽热，而我又抖得厉害。

他微微侧身将我挡在了身后，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背以示安慰。

「朕微时丢失过一件举世珍宝，而今发达了，突然又寻到了它，它却在别人手中。」

皇帝把玩着手里的玉穗子，声调平平，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，「沈卿，你觉得朕应当如何？」

他没有看沈清宴，只专心地玩着手里的玉穗子，穗子上缀着一枚玉雕李花，很是粗糙，是我当年亲手所刻，他竟还留着。

沈清宴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了，却也隐约猜到这件珍宝指的是我。

沈清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语气却坚定诚恳：「臣觉得要看现在的主人待珍宝如何？若此人待珍宝爱惜有加，让珍宝比在皇上手里更加光彩夺目，皇上何不成人之美，成全了他？」

「可那珍宝本就是朕的，又岂容他人霸占！」皇帝抬眼淡笑，笑声里分明有杀意。

「朕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将珍宝夺回来！」

我心下大惊，抬眼望向高台之上的帝王，帝王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占有欲。

2

此后，沈家不知怎的，一日比一日衰败。

沈清宴官职连降三品，从绯红袍换成浅青袍。

他的民间风评也从肱骨英才变成昏聩佞臣。

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瘦削，脸色一日比一日灰败。

即使这样，沈清宴与我相处时，依旧笑意盈盈，清俊瘦削的脸庞满是温柔宠溺。

「宴郎，是我拖累你了！」

沈清宴紧了紧握着我的手：「夫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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