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那名动京城的花魁娘子。
但心上人却是个太监。
他与我约定连枝共冢,至死不渝。
我甚是欢喜。
他却在我们新婚之夜进了别人的房。
将我用一顶小轿打包进宫。
1
外院喜宴上的喧嚣声渐弱,门口小厮作揖道:
「都已备好。」
大红盖头猛地被掀开,我对上了一双深褐色的眼眸,眉目疏淡,正低头打量着我。
我羞赧地攥紧手帕,柔声呢喃道:「衔青……」
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。
「走吧。」他顿了顿。
「今日起你就是皇上的玉嫔。」
话音刚落,几个院里的小厮推门而入,扭架住我的胳膊欲将我拖拽出去。
我用尽力气扑跪在衔青脚下,死死攥住他的衣摆。
「衔青,这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?你要将我送去哪里啊……」
衔青低眸,眼中不掺杂任何情感,缓慢又坚决地抽出衣摆,话却是对着小厮说的。
「还愣着做什么。」
小厮顿时浑身一颤,利索卸下我不愿撒手的五指,拖禽畜般把我送上软轿。
快出门时,我突然听到廊下两个端着合卺酒的婢女,嗤笑着说:
「一个妓女竟妄想攀附掌印,咱们夫人可是兵部郎中的嫡女,当今御赐的恩典!」
我忽地想起,不比我这里冷冷清清,隔壁院子热闹极了,窗贴双喜,红绸暖烛。
原来他娶的不是我。
2
我被送到都梁宫。
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按住我沐浴梳妆,点了口脂,赤身裹了红缎锦被,由两个小太监抬去了承明殿。
我躺在明黄气派的龙床上想:
衔青和他的夫人已经喝完合卺酒了吧,现在在互诉衷肠,许定终身了吗?
就像曾对我许诺的那样。
脚步声渐近,层层叠叠的纱帐被撩到两边。
皇帝高抬双臂,正由大太监沈兴服侍着褪下那身厚重的龙袍。
老皇帝已过花甲之年,两鬓苍苍,眉梢弯垂。松垮老态的眼皮微微闭合着,痴肥臃肿,老态龙钟。
「叫什么?」
「妾名唤玉腰奴。」饶是今日巨变,但多年待客还是让我稳住心神,低眉顺眼的细声答道。
「又是衔青送来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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