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景曜是我的驸马。
可他为了讨沈珍开心,生生敲断了我的指骨。
沈景曜说:「珍珍替你和亲三载,饱受欺凌,这是你欠她的。」
我被囚在后院,直到怏怏离世,这份债也没能还清。
重来一回,我决定如他所愿。
嫁给大淮那个阴鸷暴戾的新帝。
谁料成婚那晚,沈景曜却孤身提剑闯入宫中。
他银甲染血,眸红欲裂,仍死死抓住我的袖口不放:「殿下,再看我一眼……好不好?」
1
我睁开眼时,头痛欲裂。
经年未见的皇兄端坐在金銮殿上,语带不满地安慰我:「嘉宁,莫听那些老家伙的话。」
「朕的妹妹金枝玉叶,如何能嫁给大淮那个疯子?」
话未言尽,他便掩鼻咳了起来。
我登时有些着急。
上一世,皇兄身体便一直抱恙。
他登基才不过两年,便离世了。
只余下盛朝这个内忧外患的烂摊子,以及我不满两岁的侄儿。
若非如此,怎会轮到他沈景曜把持朝政?
我这皇城根下最尊贵的公主,又怎会被欺辱成那般模样?
皇兄的咳声才堪堪止住,目光便扫向跪在殿下的男人,不怒自威:「景曜,朕属意将嘉宁嫁予你,你意下如何?」
我攥紧了手心,一阵恍然。
前世我被困于那方小院、缠绵病榻之际,也曾无数次幻想过。若是时间能重来,回到这一天,我定然要请皇兄收回成命,离沈景曜远远的。
沈景曜薄唇微勾,漆黑如点墨的眸中透出几分难掩的喜悦来。
不知怎地,我竟生出了一种错觉。
就好像,这也是他期待许久的一刻一般。
他迈步向前跨了一步,俯首接圣恩:「若能得公主垂怜,是微臣的福分。」
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「啪」的一声,我端着的茶杯碎落在地。
他前世,分明不是这般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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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景曜当时不情不愿地接了皇兄的圣旨,只留下不痛不痒的一句话。
「能为圣上分忧,是微臣职责所在。」
可惜我陷入要嫁予心爱之人的喜悦里,并未察觉他语气里微不可察的不甘与嫌恶。
成婚那晚。
红烛燃了一夜,沈景曜才醉醺醺地闯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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