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烬被周朝奉为圣人,太子帝师,翰林院最负盛名的先生。
这般不染世俗的先生,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。
他喜欢在灯火烬灭的书房里,罚人跪着背《诗经》。
一篇接着一篇,不允许有错。
我提着屋子里唯一的烛灯,语不成调。
他在我身后。
如若错一字,他便颤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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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烬丁忧期满,不日回京的消息传来,从朝堂到民间全部炸开了锅。
谢烬何许人也?见过者皆啧啧称奇,「温文儒雅」四个字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他眉眼自然舒展,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,但气质中又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感,举手投足间满是,狭长上扬的眸子中尽是高位者的倨傲。
谦逊和善、和生人勿近两个极为矛盾的词语可以同时在他身上出现。
民间为之炸锅,就是因为他这般与众不同皎皎公子的气质,偏偏皮囊也是上好的,年少有成却未婚。
真真地是所有人的,男女老少皆宜的那种。
朝堂为之炸锅,是因为当今圣上已经时日无多,却迟迟地不肯立下储君,而七位皇子把朝堂搅得昏天黑地,后宫里面的娘娘也早就在蠢蠢欲动。让朝中官员苦不堪言,全都寄希望于谢烬回朝可以力挽狂澜。
总而言之,谢烬回京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消息。
除了我。
我听见这个消息当即就给传信的宫人行了个大礼。
宫人吓一哆嗦:「公主,使不得!」
我比他更哆嗦:「完了。」
谢烬走了三年,这三年里我可谓放飞自我,什么念书、什么规矩全都抛之脑后,那角落里的《诗经》《论语》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。
我把它翻出来时都给自己呛到不行。
真是一报还一报啊。
我临阵磨枪,通宵背书。
最后我顶着眼下的两团出现在大殿上,嘴里还念念有词,已经背书背到神志不清了。
谢烬看见我这副模样,嘴角微笑:「六公主这么刻苦,看来是将臣的叮嘱记在心上了。」
銮椅上的父皇开口:「绘绘平日总念些谢先生的教诲呢。」
「是吗?」谢烬挑眉,似笑非笑,「我还以为六公主早就将臣忘记了呢。」
我一个激灵:「不敢不敢,虽然学生记忆是差了些,可是先生是万万不敢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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