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也知道停机棚依旧灯火通明;库房上方的窗户和门上的雾面玻璃都透着亮光。这里大概是半径一公里以内最明亮的地方。铁卷门已拉下,我打开一旁的小门走进去。
笹仓正坐在吊梯上,往我的方向看,脸上还戴着焊接用的绿色护目镜,手里拿着的好像是火星塞。我上前站在吊梯旁边。
“没出去逛逛吗?”笹仓问。
“他们没找我,”我撒了谎。“明天早上我有任务。”
“几点?”笹仓看我。通常上头只会在飞行前几个小时告知技师这类消息。
“一大早,”我回答。“能飞吗?”
“没问题。”
“有任何不确定的话,我就不想飞。”
“就跟你说没问题了嘛!”
“请你告诉我事实。”
“什么事实?”
“找到了吗?”我问。
其实我不过是想确认引擎上的弹痕,掌握受损的情况,以及完全修复的可能性。
“飞弹没射进整流罩。”
“嗯?”
“这就是结论。入射角度过小,我说的没错吧?”
“嗯,对,二十度以下。”
“整流罩上的铝合金跟橡胶一样揪成一团。你看,撞击后内部蜷缩处刚好位在引擎顶部。”笹仓指着说。
“我可以上去吗?”
笹仓站了起来挪出空位。我踏上吊梯,伸长脖子靠近引擎顶部。凸轮罩旁的安定翼尖端有三处缺损。
“只有这样?”我维持同个姿势问。
“嗯,只有这样。”身后的笹仓立刻回答。
“那为什么汽缸还是坏了呢?”我微微侧身。
“应该是那个的关系吧,”笹仓歪着嘴、探出头来。他伸长手臂指给我看。“就是下头那两个东西。”
“什么?火星塞吗?”我问。因为他手上正拿着。
“不是,”他摇摇头。“我看过了,没问题。”
“要不然是什么?”
“过冷。”
“过冷?”
“机头的汽缸,偶尔会出这种状况。”
“可是。”
“这种引擎命该如此。因为后两列汽缸会优先冷却,注定会有这种结果。某种程度上也会受到进气浓度的影响,但无论哪种情况也没办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啊,特别是突然下坠的时候。”
“有解决的方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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