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落神坛的天子匍匐我的脚下，我捏起他的下巴，

「先帝真是生了一双多情眼。」

「依哀家所言，剜掉最好。」

重来一世，换你来做笼中雀了。

1

我是相府嫡女，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中的明珠。

直到皇帝下旨，要娶我为皇后。

红妆十里，可轿上的人却不是我。

至此之后，整整十三年凌辱，我含恨而终。

可能是苍天有眼，又或者是我命不该绝，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。

我活动了一下手腕，走到那位曾经风光不可一世的天子面前蹲下。

「祁楠枫，你要做什么！」

陈明时死死瞪着我，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，但是双腿早已经被折断，浑身都在愤怒到颤栗。

也是，毕竟风光无两了一辈子的皇帝，如今沦为金丝雀，想来心里定然是百般怨恨。

但哪又怎样呢。

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。

跟在我身后的侍女掏出匕首，她握着刀柄，在陈明时眼前比了比：「太后，从哪出下手？」

陈明时这双眼睛生的极为好看，眉眼多情，帝王威严之余，又不乏惹世间女子怜爱。

当初，我便也是因为这双眼才误入万丈深渊。

「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。」

刀刃划过他的眼角，艳红的血顺着他的额角洇洇流下。

陈明时眼底的愤恨终于化作恐惧，他一把推开侍女，沾着血的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衣角，声音都发着颤。

「我错了，枫儿，当初种种都是我的过错，我知道错了。」

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声声卑微恳切。

我捏起他的下巴，他的模样上乘，只不过之前有碍皇帝身份威压。但如今他没了这层身份，从云端坠下的高位者反而更添了几分破碎感。

让人更忍不住要欺凌一番。

我听着他的道歉，将匕首从侍女手中接过来。

只是剜眼便受不了了，陈明时，比起你过去对我的，这才哪到哪。

我勾起唇角，将手伸到他面前。

「想活下去，知道该怎么做吗？」

陈明时盯着我的手，手背上沾着他伤口处溅出的血渍。

他费力撑起身子，毕恭毕敬地捧住我的手，像只狗一样将那抹血污舔干净。

料想陈明时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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