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买进侯府时，我十四岁。

侯夫人把我介绍给她的三个儿子：「乖宝，快来看看，中意哪个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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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乖宝，我不知道我爹是谁，但我知道我娘是怡春院里最美的妓子，只不过她死了。

她死的时候，我十二岁。

没了我娘，老鸨对我越来越好，不仅给我买漂亮的衣服，还让我学琵琶，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我，我再也不用跟狗抢吃的了。

老鸨之所以对我好，是因为我遗传了我娘的美貌，而且我还是个雏儿，可以卖个好价钱。

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，老鸨非常舍得，于是我出阁那天，被长安侯府的侯夫人用一千两银子买走了。

这一年，我十四岁。

侯夫人是个奇女子，不然怎会女扮男装逛青楼？

「乖宝，快来看看，中意哪个？」

听见这句话，我更加觉得侯夫人是个奇女子。

我抬起头，细细打量侯夫人的三个儿子。

大郎君，比我年长几岁，身量修长，肤色白净，穿着一身水青色衣袍，气质不凡。

二郎君，和我差不多大，个子高挑，眼眸含情，穿着一身火红色衣袍，骚里骚气。

至于小郎君……才八岁，又白又胖，圆圆滚滚得像个元宵，是可爱的小正太一枚呀。

总之，最符合我审美的是大郎君，晏清。

但我说出来的话却是：「夫人，我中意小郎君。」

开什么玩笑，虽然大郎君面容俊美得像天上的神仙，但他那双眼睛又冷又冰，跟毒蛇似的，一旦被盯上就再也跑不掉了。

我才十四岁，可不想葬送在大郎君手里。

侯夫人笑眯眯道：「乖宝，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选择小郎君吗？」

我口是心非道：「小郎君长得最好看。」

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，在我说完这句话后，大郎君清清淡淡地瞥了我一眼，虽然我不懂这个眼神的意思，但我后背上的汗毛瞬间竖起来了。

看吧，我就说吧，表面上飘飘乎遗世而独立的大郎君，实则最不好惹。我多年混迹青楼的经验诚不欺我。

侯夫人如获知音般握住我的手，一双眼睛亮得像夜明珠：「乖宝，你也觉得阿糍最好看吗？我也这么觉得，看来咱们眼光一样。那些说阿清最好看的人简直就是瞎了眼！还有阿泽，穿得跟火鬼王似的，哪里帅气了？」

我：「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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