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灾年,路上都是饿死的人。
吃得圆滚滚的白眼狼儿子却因为饭菜不合口味,指着我的鼻子骂,「爹一个进士娶了你这个商贾家的女儿,在人前抬不起头,真可怜。」
一旁的小姑子说:「真是上不得台面,如果自降为妾,可以留你在府里住着。」
我指了指在他们一家人之间笑得妖艳无比的柳姨娘,说:「她一个妓子上得了台面,是吧?」
沈越怒道:「依依是官家女儿被迫流落风尘,她的门第比你高了不知多少!」
行吧,搬着嫁妆出门之前,我最后问了白眼狼儿子一句,「你确定不后悔哦?」
白眼狼眼睛长在头顶上,看都不看我。
出了门,我彻底撒欢,灾年财不外露,装了半辈子穷,我终于可以继续做我的富商大小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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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越自从考了个吊车尾的进士,看我是越来越不顺眼了:
「尤清,母亲说了早上要一样烂烂的暖胃的甜食,你搞的这是什么?」
我看了看桌上炖了五个小时的南瓜红枣小米粥,不明白有什么问题。
「你明知道依依不吃南瓜,还做这个,是故意的?」说罢,他竟不知柴米贵地摔了盅子。
「哎呀,沈郎,姐姐怎么会是故意的呢?我吃就是了,何必又摔了盅子,烫到没有?你定是故意的,弄出一些伤来,好叫我心疼。」柳姨娘妖娆地坐在我那夫君的腿上说着不费一分力的便宜好话。
「我说了不会让你受委屈。」
「沈郎,这么多人看着呢,叫人多不好意思呀。」
「让她看去,一个商贾女儿,给她脸才有脸。」
两人不顾一家子都在场,黏黏乎乎说着肉麻话,眼看着就要亲嘴。
我麻了,狗男女。伤心是绝对没有的事了,沈越仗着自己的好脸皮,倒也哄得我开心了几天,想当年嫁进来时,他们家不过一间破草房,一床破席子,到如今五进五出的大宅院,良田有百亩,府库有余银,哪一样不是我亲自打理?我那婆婆却天生不知足,爱挑剔,有这样的好日子不过,成天挑唆孙子与我这个继母的关系,好好的孩子生生给教成了崴脚猫。
沈越对这些一向视而不见,任由我被他尖刺刻薄的娘磋磨,末了不过一句,「哪家的儿媳妇没受过这些?你且多多担待吧。」
前几个月,又从青楼领回来一个柳依依,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,成天只会带着我那小姑子买衣裳,买首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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