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我们村唯一活下来的女婴。
但我们村里的女婴不是被扔掉、丢弃、溺死的,
而是养到百日,然后像杀猪一样放血烹饪,最后化作一碗肉汤,成为饭桌上男人的菜肴。
1.
俗话说:吃什么补什么。
在我们这个几乎隔离于世的村里,村民十分信奉这句话。
所以不少家庭会留着新生的女婴,养到百日,然后像杀猪一样放血烹饪,最后化作一碗肉汤,成为饭桌上男人的菜肴。
我叫盼娣,从小爹就说我是个赔钱货:「要不是咱家穷,没人干活,老早宰了她了。」
每过几年春末夏初,村里的男人就会出去,将他们的妻子和孩子锁在屋子里,而他们的儿子则每天给她们一碗饭吃。
「刘子,你家这个这么多年不下蛋,还干不干生意。」
「得多少钱啊?」
「五千,看在咱亲戚一场,我给你便宜点,别人我都要八千。」
我爹摆摆手:「太贵啦,明年吧。」
我娘在屋子里听着,不敢出门,她捂住我的嘴,也不让我出门。
等我爹下地干活了,她拿出笔在纸上写着几个字。
我不认字,我看不懂。
等我爹回来,我娘颤颤的找他说:「孩子她爹,我今天看盼娣描着门帘的字还不孬,你说练练能不能让她写字,给家里卖钱,我听说李二家那小子光给村长写几个字,就挣了几百块嘞。」
我爹瞄了一眼纸,然后看也不看:「你随便。」
我娘压着嘴角的笑容,给我爹掖了掖被子:「那你先睡着,我去跟她说。」
从那以后我娘就逼着我写字,我们家里穷,不准备给我买纸笔练字,我娘专门了掰了根树枝,让我去后院等她。
我每天早上跟娘一起干活,中午吃完饭,娘就教我写字,练完字再干活等爹回来吃晚饭。
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,马上就要入冬了,那批出去的男人回来了。
还带着一群女孩子。
我去村口看了他们破旧的面包车,她们脸上脏兮兮的,但是皮肤很白,有和娘一样的气质。
不等我多看,娘就拉着我赶紧走了。
现在已经冬天了,娘除了教我写字,还教我数字和外语,明明我都用不上。
她给我出题,我做完题她总是很高兴,因为我都对了,高兴完了她又开始哭,还怕吵到爹睡觉偷偷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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