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3 节 蝉鸣(第1页)

江一鸣让我伸手。

他说:「抓到那个蝉,就像抓到了夏天。」

我心跳如雷,我叫魏蝉。

下一秒,他掏出了个蛤蟆放到我的掌心。

他被混合双打的时候辩解:

「蟾蜍不是蟾吗?蟾宫折桂的蟾啊!」

后来,他又神秘兮兮地让我伸手。

我依然照做,伸手出来,朝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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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一鸣不太正常。

我时常不能理解他的思维,我总觉得他尚未进化完全,思维还处在人类祖先时期。

他的身高猛涨,智力却仿佛仍未开化。

小时候按头让猫狗亲嘴,被他家的猫埋伏两个月。

学汤姆索亚历险,跟他的朋友放学后不知道钻了哪个犄角旮旯,被交警捡了送回家。

初中为了给同学出头,他拆了一个年级的拖把头准备打架,架没打成就被教导主任发现叫了家长,被罚了两个星期的值日。

我不该跟傻子玩,但我好想知道他又能做出什么惊奇事。

他的爸妈对我好到无微不至,让江一鸣对我言听计从,因为他现在成绩有一半是我的功劳。

我一直是年级第一,他是吊车尾。

中考的时候我觉得我不能失去这个乐子人,抓着他补课,让他最后逆袭,跟我上了一个高中。

高中不是一个班,我在最好的班,依旧是第一。

他的成绩不好不坏,但学得还算努力,胜在稳定。

高二结束,两家人为了让我们劳逸结合放松放松,带我们去农家乐住几天。

其实我不需要。

江一鸣也不需要。

我实在看不出他有哪点抑郁需要放松,他目前最大的苦恼应该是早上买的包子馅里有香菇。

他还是吃得一干二净。

吃完早饭之后,他就像鱼儿入了水,鸟儿归了林,找不到他的踪迹。

中午爸妈在做饭,我在屋檐底下吃西瓜,门口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
江一鸣提这个水桶,下半身全是泥,脸上沾着干掉的泥点,衣服已经面目全非。

西瓜汁呛了我一顿,我咳嗽起来,甜得嗓子眼发腻,话说得艰辛:

「你……」

他把桶哐当放到地上,水花溅了出来,还有鱼尾拍水的声音。

江一鸣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像只哈士奇,向我跑过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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