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妈怀孕了，大家乐呵呵地说：「瞧这肚子，肯定是个儿子！」
姑妈笑着摆手：「我可不要儿子，我喜欢女儿。」
为了讨好她，我顺着她的话说：「肯定是个妹妹。」
可姑妈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，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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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我七岁，惨白着脸站在原地，姑妈的眼神冷锐得像刀子，狠狠地划在我脸上。
我妈给她赔着笑脸：「小孩子不懂事，胡说八道，我生过了，有经验，你这肯定是个男孩。」
姑妈精致的脸上闪过一抹赤裸裸的轻蔑：「大嫂，你又没生过儿子，能有哪门子经验？」
她转过头，继续跟那些生过儿子的姑嫂们一起聊天，再也不搭理我妈了。
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，一把拽着我的胳膊，把我推搡进房间：「丢人现眼的东西，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？」
「哐」的一声，她关上房门。
我哭得发抖，知道自己说错话了，却不知道为什么错了。
一直到天黑了，家里的客人都走完了，我妈才推开房门，看见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的我，不耐烦地吼着；「你哭什么哭？成天就知道哭，晦不晦气！」
她尖尖的指甲用力戳着我的脑门，将积攒许久的怒火统统发泄出来：「就是你哭哭哭，把你弟弟给哭没了！害得我现在抬不起头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晦气的东西！」
于是我连哭也不敢了，紧紧地闭着嘴巴。
打我出生时少了个东西，我爸妈就一直致力于生个儿子，他们遍寻名医，求神拜佛，终于在年前得到喜讯。
可这个孩子来得突然，去得也突然，那天放学回家，我拿着攒了很久生活费买的小汽车，献宝一样递给妈妈，送给弟弟的话还没说出口，就遭到狠狠的一巴掌。
妈妈打完我，瘫坐在沙发上，一边哭，一边指着我的鼻子骂：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晦气的东西！我怎么你了，你非要往我心口戳刀子！」
然后我才发现，妈妈的肚子已经扁了下去。
她终于骂够了我，眼里又有了泪花，我知道那不是为我所有的。我乖乖地出去收拾餐桌，站在板凳上洗碗，趁着妈妈回头打电话的时候，塞了一大块肉进嘴里。
我听见妈妈跟外地的爸爸商量着：「人家都说，吃了生儿子的女人的胎盘保管也能生一个，你去跟你妹妹说一声……」
生产那天，姑妈一举得男，她喜滋滋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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