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访一起事故的幸存者，可瞬间幸存者在我面前车毁人亡。

接着我收到索命纸条：阎王叫人三更死，岂能留人到五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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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 年 4 月 10 日。

这天狂风骤雨，我开车赶往长航路，刚刚接到爆料，长航路公交站牌倒下砸死几个人，其中一名还是刚出生几天的婴儿。

等我赶到事故现场时，这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群，显然是来晚了。

事故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，肇事的广告牌倒在一旁，地面上血水冒着泡，和雨水一起流向下水道，空气中有股令人作呕的腥味。

「我当时也在广告牌下避雨，但那个女的说我碰着她的小孩子，吵了几句，她老公要打我，我赶紧跑。刚跑出广告牌就听到后面轰的一响，回头一看广告牌砸下来，吓得我差点尿裤子。那可真是死得惨，那女的头都被广告牌砸成两半，公安搬她的尸体时都恶心得吐了。」

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身材瘦瘦弱弱，大约只有 165 公分高，脸上有颗黑痣，正和几个摩的司机聊天。

「你好，我是楚报的记者叶荇，请问你是目击者吗？」我亮出记者证。

「是是。」男人点头如捣蒜，绘声绘色又将刚才的话重述一遍，原来他也是摩的司机，因为长航路有家大型超市，他每天都在长航路载客。

我瞅着他，他脸上有明显的亢奋，道：「你现在是不是特感谢那对夫妻？如果你们没发生矛盾，你也躲不过这场灾难。」

「感谢吧，算是救了我一命，回家给他们烧一些纸钱，让他们路上走好。」

「你大难不死，必有后福。」

「谢谢记者同志美言，今后我一定要与人向善，去庙里还愿，给我家祖宗重新砌坟，保佑我全家无病无灾，平平安安。」

男人正说着，一个粗鲁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进来，道：「摩的走不走？去香江路。」

要坐摩的是个穿雨衣的男人，四方脸膛，看起来挺有精神，但脸色却是惨白的，像是冰箱里冻过的那种白，令人感觉阴气森森。

「去啊！」

香江路离长航路有一段距离，摩的司机至少可以收入 20 块钱。

两人坐上摩的，穿过公路到对面，这时后面一部别克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加速向前，砰的一声巨响，别克的车头撞上摩托车。只见摩托车上的一个人被撞得飞起，飞出四五米后，像一张纸片落在地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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