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听说过活人参吗?
就是将刚出生的婴儿剖开,在胸口种下一株人参苗。
随着婴儿长大,人参会在心脏扎根,把人变成一颗活人参。
我妈说,「这活人参可是宝贝,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。」
「你妹啊,还会长回来的。」
但那长回来的,还会是人吗?
1
我妈这次怀孕也找村里的神婆把了脉。
神婆笑着恭喜我妈,「哎哟!是个丫头!」
「你也是个有福气的,居然可以连怀七个女儿!」
「这法子啊,许多人都问过,但是她们可没你这么好命!但凡生了儿子啊,可就断了!」
我妈脸色发青,强颜欢笑地递上去一个厚厚的红包,「是啊,全靠婆婆帮我。」
七个女儿,很有福气吗?
我妈之前怀的孩子,在摸出来是女儿的第二天就会流掉。
都是我爸亲自动的手。
我们家明明,最缺的是儿子啊!
神婆收下红包,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我,冲着我咧嘴一笑,「说起来,那天还需要你这个大女儿多多帮忙呢……」
2
夜里,我妈撕心裂肺的喊声刚一出,我的房门就被推开了。
血顺着我妈的大腿往下流,我奶提着她骂我,「还不赶紧过来帮忙?一点眼力见都没有!」
我们把我妈搬到床上,我妈紧咬着下唇,疼得脸色发白。
「真是要了命了,早不生晚不生,偏偏今天生!」
「真是晦气!」
我奶说完就出去了,门都没关,风呼呼的往里灌。
血从我妈身下不要钱的往出涌,我怕得直哭,我妈双手死死按着自己肚子往下推。
她大口大口喘着气,好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生下来的果然是个妹妹。
我奶听到婴儿哭声走进来看了一眼,骂了几句什么又出去了。
我知道她是去找我爸了。
我奶说生产血腥晦气,我爸是男人,不能沾染这些。
我抖着手去剪脐带,把满是血污不怎么出声的小妹包起,还感觉有点不真实。
这是家里除了我,唯一活下来的女婴。
「妈……」
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,双眼亮得惊人,「念弟,妈给你的人参呢?」
「快拿出来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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