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攻入长安那日下着小雨。
城门前他的血溅了一地,却死死护着我送他的香囊。
我的摊子被大军掀翻,骑着骏马高高在上的将军反了昏庸无能的帝王。
逃窜的人群中我静静立于原地。
和马背上的将军猝不及防地对视。
1
我入将军府第一天被分配到夫人的院内,夫人是将军的结发妻子,也是丞相家嫡女。
我端着盘子低眉顺眼地入屋。
将军自北南下,长安的将军府中可用之人并不多。
尘埃落定后,从民间召集了些会伺候人的。
我就是其中之一。
皇宫内燃着沉香,我穿过金碧辉煌的大殿,一直走到浴池。
「夫人正在里面,你当心着点。」
我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。
水汽氤氲间我看见了那位女子。
湿长的发落在肩头,池中并非温水,而是冒着香气的温热的牛奶。
奶白色的水面上,漂浮着一层馨香的花瓣。
「东西拿来了?」
我跪倒在地,举起手中的托盘,夫人湿漉漉的手伸向盘中。
「退下吧。」女子轻灵的声音隔着水汽几分模糊,我刚起身她忽地又说,「等等,你去门口,替我看看将军来了没。」
「是。」
我没敢回头,花香溢满室内,水汽氤氲间缥缈不似人间境。
而我站在冬日的殿门前,凛冽的寒风将内外隔绝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我长舒一口气,刚往两只手间哈了口热气,一双黑色长靴出现在我面前。
「新来的侍女?」
属于男人的独特的声线击穿我的耳膜。
我跪倒在地,脑子里过了好几个回答。
心跳声不绝于耳,我说出现在不该说的话。
「回陛下,奴婢弦歌。」
男人入内的脚步停滞了片刻。
「弦歌……」他好似不断咀嚼着这个名字,「欢愉何所寄,寄此弦歌鸣,好名字。」
他说完这句话转身。
留下我汗水浸湿了整个后背。
还好。
我赌赢了。
还未登基的人怎么能称为陛下呢?
2
夜间将军又来了一次。
我站在门口提着灯笼,烛火微微的光亮照亮周围景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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