绑匪闯入我家时，我正在发呆。
直到门被人破开，一支枪支抵上我的额头，好听的男性嗓音潺潺作响：
「让我瞧瞧，这里还有个活口。」
我想起了学校走廊的那架老旧钢琴。
那是我听闻过最美妙的声音。
1
这是一年级开学的第一天。
我迈着短腿从学校走回家。
老旧的居民房熙熙攘攘，装满新书的书包压在我稚嫩的肩膀上，很沉。
没有人来接我。
我早已习惯。
新认识的同学说，我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。
我一回到家，还没放下肩头沉重的包，阿姨的儿子尖叫着将我推在地上。
我的额头撞上桌角。
我的额头肯定肿了。
我想。
我默默收拾好东西，在狭小的客厅拿着表弟用旧的蜡笔在草稿纸上画画。
画了一个红色的天空。
像我记忆里父母离开那天的黄昏。
「你这个蠢蛋！天怎么会是红色的！」
表弟夺走了我最后的拥有物，联合阿姨把我关进了杂物间。
可我什么都没做。
我在黑暗中看见角落里爬过的蟑螂，蛛网在罅隙发颤。
我觉得这样也不错，没有争吵，没有分歧。
我开始发困。
蟑螂从我眼前飞过，声音很大，我已经不害怕了。
我闭上眼睛。
黑暗来得比我想象得更早一点。
2
唤起我的是枪声，是爆破。
我乖乖坐在角落里。
狭小天窗倾泻的微光透出几分明亮。
我开始数我的头发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沉稳的脚步声出现在我耳边，我在杂物间搜索，摸索到了一把表弟的玩具手枪。
我将手枪背在身后，紧紧握住。
不小心触动旁边的杂物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。
外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。
脚步声停止在一门之隔外。
我屏住呼吸。
他一脚踹开木门，光影中飞溅的尘埃落在我眼中。
我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，却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「让我瞧瞧，这里还有个活口。」
微热的枪械抵着我的额头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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