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7 节 谢冬序春(第1页)

我瞧上了个太监,他却不领情。

伤情狂醉后,我迫他褪下衣裳。

他沉声颤抖,跪地不起:

「长公主,残破之身莫脏您眼。」

残破吗?他忘了。

可我忘不掉,七年前救我于敌营的小将军,以一敌百,意气风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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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府富丽奢华,我窝在白狐毯里,衣衫半解。

丹寇一指,承安颔首上前。

我用脚尖钩他腰带:「承安,我手疼。」

承安偏过头。

「当街抽了宰相独子五十鞭,本殿掌心都红了。」

脚腕被他握在掌中。

我笑得像狐狸:「喜欢吗?」

他将罗袜替我穿好,仔细给我抹药。

「长公主,玉京寒冷,莫要贪凉。」

是啊,窗外大雪茫茫,庄稼都冻坏了,城外瘟疫四起。

「承安,还记得吗?初遇你时也落了这般厚的雪。」

去年除夕夜宴,大雪纷飞,群臣朝我发难。

「啪!」玉笏狠狠砸来。

众人惊惧,我大笑着摸向额角,血很快染红了我半张脸。

丢玉笏的三朝老臣视死如归。

「谢玉,先皇念你幼年颠沛,允你辅佐幼帝。」

「可你杀伐随心,暴虐无道,皇帝成年你仍弄权不放,大厦将倾啊!」

「咚」一声以头撞柱,他软绵绵倒地。

群臣瞩目下,我将腰间佩剑丢给侍从。

她对准老臣头颅砍了下去,热血四溅。

雷惊之下,闪电乍破。

「妖女!忠臣死谏,亡朝之相啊!」群臣哭天喊地。

我的右眼已被血色染透,笑得癫狂。

看了一圈只有一个面生的太监敢同我对视。

「长公主,药会有些痛。」

我戾气丛生:「如果痛,你知道下场。」

侍从捧回剑,人头的血滴答流了一串。

小太监视而不见,包扎轻柔,一气呵成。

「你叫什么?」

「承安。」

自此,我便将他带回公主府。

事务繁杂,再见他已是阳春,公主府惯会见风使舵,他吃顿饱饭都难。

嶙峋的骨架罩着青衫,配上张惊为天人的脸,甚惹人疼爱。

我捏住他腕骨,笑眯眯升他为近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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