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节 龟奴赵三(第1页)

我是满春院里为数不多的男人。

是头牌柳如是的专属龟奴。

扛着她在旗人洋人军人商人的寓所穿梭七年后。

今天,我终于把她扛上自己的破床。

老鸨恩准,许她给我做妻。

老鸨没问她肯不肯,我也没问。

问了也白搭。

为情所伤,她吸多了大烟,花了脸,人事不省。

妓子多情古今有,可怜不当在乱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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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次在段副参领的宅子前等到半夜。

隔着院墙,我隐约听到他酒后吐真言:

「我堂堂北洋政府官员,还真能娶你一个窑姐不成?」

不多时,我等到了哭啼不止的柳如是。

跟前面十二次满面春风的,不大同。

我无言,在右肩铺上一条白帕子,蹲下身,请她上肩。

她泪眼娑娑地坐上来,我按住熟悉的一双小脚。

融在一起的长长影子往胭脂胡同回。

拐进胡同时,柳如是叫住我,命我扭头把她送到隔壁胡同的大烟馆里。

可老鸨严禁姑娘们抽鸦片,除非是陪客人。

照往常,我一个龟奴,只能在满春院和客人家里来回。

不经刘妈妈的允许,不能擅作主张把人送到别处。

但这回,柳如是在我肩上哭得一抽一抽,难过顺着血管震动着我的心尖。

我知道,她寻一个良人赎走她的愿望,这次又受挫了。

贝勒、商人、厂主、教授、大校、将军……
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回。

恐怕是没了。

她年纪渐大,二十出头有了几年,姿色渐衰。

要不了几个月,就得离开满春院,沦落到三等四等妓院去。

极少违背院里制度的我,心一横,转身把柳如是送进了烟馆。

罚一个月工钱就一个月工钱罢!

2

我把她放在卧榻上。

她侧躺着,右眉上的美人痣闪烁。

收起眼泪,把熟膏放进烟枪,再把枪斗靠近烟灯慢慢加热。

一口一口啜起来,雾气腾起,呛鼻。

旁边同样侧躺着的男人们,瘦成骨头架子,挑逗我:

「赵三儿,你也来吸上一口嘛,延年益寿,让你千年的王八变万年的龟,生生世世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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