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公主府的城墙上，全身衣裳被撕扯得难以蔽体。
哥哥和公主殿下大婚典礼就在城墙下举行。
风声萧瑟，闻讯赶来的他眼底却是难掩的厌恶。
他冷漠嫌弃的声音随风而来。
“程念慈，你为何还不去死？”
我拢了拢身上破碎的衣裳，以寻求最后一丝尊严。
然后纵身一跃。
“如你所愿，哥哥，望来世你我不复相见。”
1.
和往常一样拿着扫帚围着寺庙周围清扫时。
我听见门童在外头激动地叫喊。
“驸马爷来了！”
我一抬头，只见那位身着华服长身玉立的贵人。
竟然是我的哥哥。
光影斑驳地落在他陌生又熟悉的侧脸上。
我瞬间呼吸一顿，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。
哥哥终于得偿所愿，顺利考中了进士。
来到清远寺的三年来，我无时无刻不期待哥哥像今天一般功成名就地出现在我面前。
可此刻这个奢望实现的瞬间，我却连走向他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“善祥，还愣着干什么，见到贵人不用行礼吗？我教你的又忘了？”
梵念师太走到我身旁，狠毒的声音落在我耳旁。
“记着自己犯下的罪孽，你若不好好听话，我就让你哥哥知道你是怎么在寺院和男人清修的。”
她说的对，我是来赎罪的，我不该有别的心思。
“师太安好，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接舍妹归家的，舍妹在此地叨扰多年，想来给师太添了许多麻烦。”
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交到梵念师太手里。
“阿弥陀佛，贫尼都是得了公主殿下的照拂，谈不上麻烦，如今贵人和公主殿下好事将至，贫尼更是真心为贵人高兴。”
好事将至？说的是哥哥和公主殿下吗？
我愣愣的看着哥哥，可他眼底对我的只有那散不去厌恶。
和当初晚舟姐从城楼摔下去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明明以前他不是这样的。
以前的哥哥对我疼爱有加，哪怕从小爹爹因娘亲生我时难产殒命而对我无比憎恶。
他都会用他单薄的身体护在我身前。
可如今我再也不是他会放在心尖宠爱的妹妹了。
只因为我害死了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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