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战死的消息传来时,我肚里的孩子还不足五月。
他灵柩归京那天,我改嫁摄政王府。
传闻摄政王手刃母妃,剥皮啖肉,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世人都道我薄情寡义。
多好。
疯子和淫妇,不死不休。
1
镇北侯府的丧幡在猎猎寒风中飘荡。
今天是我改嫁的日子,也是镇北候灵柩抵达上京的日子。
我是镇北候夫人,却在夫君尸骨未寒之际改嫁入摄政王府,何其可笑。
2
牧燕庭死讯传回上京。
天色墨一般黑沉,哀恸哽咽锁住我的喉头。
摧心折骨的无边痛意,自我头盖骨而起麻到指尖。
萧樾带人上门,名为慰问实则胁迫。
他掐住我的脖子势在必得:「宋琅月,这天下都姓萧,你能逃到哪儿去?」
我抵死不从,他砍杀了三名仆从,戴在他手腕上的佛珠沾满鲜血。
眼睁睁看着森寒的刀架在侯府众人脖子上。
「阿嫂别答应这个畜生!我不怕死!」牧燕知话还没说完便被踢倒在地。
萧樾踩住他的小臂,手起剑落,削断了他一根小指。
「放过他们!我答应你,我答应!」鲜血从我裙底溢出,腹部剧痛。
我小产了。
我和牧燕庭的孩子,还不足五月。
血肉模糊一团躺在坑底。
我将小石子一块一块挑出来,他还那么小,硌到一定会疼。
「投个好胎,忘了阿娘吧。」
我来不及哀悼我的夫君,为我孩儿打一副棺木,萧樾的人便将我捆入了摄政王府。
荔枝推门而入低声道:「人引过来了。」
3
我坐在喜房内,她琉璃色的眸子露出一抹狡黠,翻身上了房梁。
片刻,大门被踹开,男人走了进来。
此人名叫陈平安,是牧燕庭最信任的副将,如今该称他为征北大将军了。
在世人眼里是他拼着性命将牧燕庭尸身收敛,千里迢迢护送回京。
房间内燃起异香,他一进门便朝我扑来。
我侧身避开:「陈平安,这里岂是你能擅闯的地方?还不快给我滚出去。」
「我不叫陈平安!我叫陈震!
「我如今是名震天下的征北大将军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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