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是近来京城第三起命案了。

一个月前，京城有名的皮影师燕戏禾燃庙自焚，事后现场凭空出现一只皮影燕。

此后又接连发生两起凶案，死法皆跟当日上演的皮影戏中的人物死法如出一辙，且死者皆被剥去了面皮，未瞑目的双眼之上放有一只皮影燕。

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，大家都说是燕戏禾回来报仇了。

皮影班子的演出一票难求，场场座无虚席。

多少富家公子哥一掷千金，只为了近距离观看一场传闻中的「鬼皮影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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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子为王，母为虏，终日舂薄暮，常与死为伍。相离三千里，当谁使告女？」

今日是我十四岁生辰，姨母终于准许我自己演一场皮影戏，我挑了「戚夫人歌」。

和之前的那场一样，这场表演也人满为患。

此句唱腔一出，掌声雷鸣般轰动，全场叫好。

我却并不在意，他们不过是为了看热闹而来。

因为这一句词很有可能就预告了某人今晚的死讯。

燕姐姐年少成名，她演的皮影戏惟妙惟肖，全京城无人不晓。

可一个月前，她的青梅竹马李鸾徽高中状元，皇帝降旨赐婚三公主，燕姐姐不堪受辱燃庙自焚。

焚过的灰烬之上，居然凭空出现一只皮影燕，人们都说这是不祥之兆。

过了半个月，曾教过她皮影戏的陈老赖突然刎颈自尽，面皮被剥下不知所踪，尸身上也有一只皮影燕。

一时间，「鬼皮影」的传说在京城间传开来，人们口耳相传，都说是燕戏禾回来复仇了。

凭着这个故事，我们演什么都座无虚席，更别说「戚夫人歌」了。

这次他们真盼到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郊外某处宅院传出尖叫，随后县衙很快赶到现场。

这次死的是燕戏禾的伯父伯母，燕华和柳芯。

他们二人的下场真如戚夫人一般，双手双脚被砍断，挖眼割舌聋耳。

现场血流成河，满地的残肢器官七零八落。

不同的是他们二人的面皮被完整剥下，空洞的眼眶上放着一只皮影燕。

而面皮不知所踪。

自燕戏禾的父母离世后，燕华没了庶弟的接济，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。

燕华将手里的积蓄赌干净后，又输掉了借此维生的小饭馆和京城里的大房子，连奴仆都没能保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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