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前夫被宫刑的那天,我喝下一碗堕胎药。
他面色惨白,红着眼睛跪在我面前,求我给他留一条血脉。
我冷笑着咽下最后一口药,把碗砸在他头上。
肮脏的血脉,不配被传承。
劣质的渣滓,不配有子嗣。
我才不要给这贱人生下孽种。
1
流落在外的康阳公主回京那日。
崔茂林扔给我一纸休书,要停妻再娶。
他冷眼看我:「卫氏,三年间我也受够了你,识相地早些滚,莫挡了我的前程。」
那休书轻如鹅毛,飘飘扬扬落在我脚边。
明明当初,是他亲自上门求娶的我。
当时崔茂林还未考中,而我爹病重急着让我成婚,选了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崔茂林,因他家境贫寒,聘礼只收了三贯钱,只图他这个人老实,望他能待我好罢了。
为此,我爹为了给他请师父拖着病体去拜访了很多大儒,这才有崔茂林的今天。
可惜我爹看错了人,这些年崔茂林待我一点也不好,他不光是个白眼狼,还恩将仇报。
他老人家若还在世,一定拼了老命也要给我出口气。
可惜他死得太早了。
身旁下人来来往往,忙着贴喜字挂红绸,给这崔府的女主人,辞旧迎新。
只有我与这喜气洋洋的世界格格不入。
我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休书,郑重叠好揣进怀里。
崔家烂事一摊,崔茂林区区一个二甲传胪,穷酸又好面子,我私下不知贴补了多少银钱才撑起这表面的光鲜。
我倒要看看没了我,他能不能供得起康阳公主这尊大佛。
2
嫁进崔家三年,我没能生下一儿半女,走时倒也干净,无牵无挂。
我的陪嫁丫鬟彩栀挑着我陪嫁的两个旧得掉漆的箱子跟在我身后。
走过我打理了三年的院落,后院拱门前立了两道身影,是崔茂林的母亲何氏和她的心腹赵嬷嬷。
这俩人三年间可没少磋磨我,我站在原地,没有如往常一样上前行礼。
何氏容光焕发得意洋洋,笑得像个老母鸡:「卫明珠,你也别怪我们无情,实在是你出身低微配不上我家茂林,我儿三日后可就要尚公主了!」
我眼皮都没抬一下,便要从她身边绕过去。
何氏扶着鬓角斜睨着我:「赵嬷嬷,去看看她箱子里有没有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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