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在萧珩身边十年。
为他铲除异己,助他登上皇位,眼睁睁看他三宫六院,不亦乐乎。
我是他最信任的殿前司指挥使。
最后,他说我大权独揽,一杯毒酒要赐死我。
可他不知道,这天下若我想要,便唾手可得。
1
今日本是休沐,手下陈鑫却跑进来同我禀报。
「肖大人,陛下有旨,言妃今日入宫,您亲自护送。」
握住茶杯的手猛地一紧,嘴唇微颤,我垂下眼帘,低声应好。
言妃温浅,敬国公家的独女,生得娇俏灵动。
一路上,描金轿辇上龙凤交戏,温浅坐在轿内,我带刀跟在外面沉默不语。
「肖大人,听闻你与陛下是少年时的交情。」
我淡淡回了一句是。
「往后在后宫中,肖大人可要多多照应本宫,若是陛下想不起本宫,还需肖大人多多美言。」
说罢,从轿帘中伸出来一只细嫩白净的手,手中攥着一锭黄金。
我不想接,可我不能不接。
这女子是萧珩稳固皇权最大的助益,我是他最信任的殿前司指挥使,食君之禄担君之忧。
望着轿子缓缓送入长乐殿。
我看见了萧珩。
他竟然站在言妃的宫门前,笑意盈盈地伸出手来,宛如喜上眉梢的新郎。
言妃我团扇掩面,虽不是大红色喜服,但龙凤花烛、合卺交杯,给足了她体面,也给足了敬国公家体面。
远远地,萧珩也看见了我。
他只是朝我看了一眼,我便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,只听得一句毫无感情的。
「肖大人辛苦了,赏。」
百两黄金捧到我面前,我低眉跪下,不敢去看萧珩是如何揽着言妃的肩头,言笑晏晏。
那陪在他身边的人,本该是我。
十年了,他给我从二品殿前司指挥使的高位,宫里人都说,我是陛下跟前的红人。
可我,只想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2
十年前,我是从死斗场里逃出来的奴隶。
浑身伤痕,衣不蔽体,凛凛寒冬为了躲避追捕的打手,晕倒在腥臭的猪圈里。
是萧珩救了我。
起初我对他很谨慎,也不说话,永远保持着防御的姿态与他对峙。
不是不愿意说,而是不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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