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封为和亲公主那日,宠冠六宫的贵妃特地来羞辱我。
她难掩得意:「这不是咱们尊贵的嫡长公主吗?怎么要沦为胡奴的玩物了?」
我嗤笑一声,拔下金簪,划花了她那张惑人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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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六岁那年冬天,午憩醒来,嬷嬷宫女都不在内室,走到外头才发现凤仪宫早就乱作一团,宫人们哭骂不止。
「国丈究竟是怎么想的?居然要造反!」
「会不会是弄错了?国丈和国舅那么疼娘娘,怎么可能造反?」
「哪里会弄错?国丈一大家子人全被关进了天牢,咱们娘娘可怎么办呢?」
我听着只觉得荒唐可笑,宫人们口中的国丈和国舅我认得,是总给我搜罗稀罕玩意儿的外祖父和舅舅。
她们嘴里的造反我也识得,父皇就是靠着造反,带着我和娘住进了这金光闪闪的大屋子。
栀花见着我,连忙将我抱了起来,两眼带泪:「殿下醒了怎么也不唤人?天这样冷,怎能赤着脚踩在地上?」
我不觉得冷,只觉得不安:「娘呢?娘去哪里了?」
「娘娘出去办点事,殿下乖。」栀花无声落下泪来,又赶紧低头擦去。
「娘是不是去找父皇了?我也要去。」
我是主子,太监宫女嬷嬷们拦不住我。
栀花给我穿上厚实的棉袄,抱着我到明正殿外时,母后就跪在雪地里,她一身素色里衣,钗环尽除,也不知她跪了有多久,如瀑青丝已经被雪遮掩了个大半。
「娘!」我挣脱栀花的怀抱,哭着朝母后跑过去,积雪很深,我摔了一跤,费力爬起来后我连忙抱住母后的身子。
明明我穿得这么厚,还是觉得好冰,母后的身子怎么比我堆的雪人还要冰?
「子衿,你怎么来了?」母后反抱住我,她双眸通红,嘴唇干裂,脸上是遍布的泪痕。
「娘,是不是父皇生气了?我去求父皇,他最疼子衿了。」我着急地想要去拍御书房紧紧关着的门。
母后拉住我,流着眼泪柔声哄我:「是娘自己想跪的,子衿乖,在凤仪宫里等娘回去。」
栀花得了母后的令,强硬地将我从母后怀中抱走,隔着泪水,我有些看不清快跟雪色融为一体的母后。
那晚等到天色擦黑,母后才昏着被人送回来,她浑身冰凉,奄奄一息,连指尖都被冻得肿胀青紫。
凤仪宫整晚灯火通明,太医诊脉开药,半荷姑姑喂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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