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宏宇死了,赤条条地死在了浴缸里。
「是你杀了我儿子!你就是杀人凶手!」继母指着我的鼻子,声嘶力竭地喊。
我惶然后退。「不,我没有。」
灵魂深处却有个声音漫不经心道:「呵,那又怎样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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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到我爸的电话,杜宏宇死了,在出租房的浴室里,滑倒后后脑磕在了浴缸沿儿上。
浴缸里的水漫出来流到了楼下,邻居找物业打开房门发现了他的尸体,赤条条地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。
「你回来送他一程吧。」我爸在电话那头说,「他毕竟是你哥哥。」
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,我的声音尖利起来。
「哥哥?你愿意拿他当儿子是你的事儿。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?」
我爸沉默了半晌,方低声道:「家丑不可外扬。总不能让亲朋好友和邻居们看笑话。」
我爸爸就是这样,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「人活一张脸,树活一张皮」,为了他所谓的面子,可以打掉牙往肚里咽。
我刚要拒绝,余光看到楚彦白从门口走了进来。我赶紧压低声量,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出什么事儿了?谁死了?」彦白进来时听到了只言片语。
我与彦白是大学同学,在一起四五年了,但在他面前我很少提及我的家人和过往。他也只是知道我母亲早逝,父亲再婚。
眼见躲不过,我只能道:「我爸后娶妻子带的儿子出意外了,算是我继兄吧。」
「这么大的事儿啊!我陪你回家。」他自然而然地说道。
最终我还是在他的陪同下回家了。
家里死了人,不回去吊唁说不过去,我不想彦白起疑。
我回到曾经的家。七年了,这是我第一次回来。
B 市很大,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,但我与这个家就像是两个互不干扰的平行世界。
七年来我也只跟我爸打过电话,偶尔见一面吃顿饭。
这所房子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,一点儿没变。
楼壁外延爬满暗绿的藤蔓,将阁楼的窗户遮得严严实实,即便是盛夏,依然让人觉得阴森晦暗。
楼门口稀疏地摆放着几个花篮,枯萎的鲜花和鲜亮的纸花混在一起扎在草篮上,仿佛在提醒人们,有生命的终将腐败,唯有虚伪的假象永远鲜活。
穿过狭窄老旧的楼道来到顶层六楼,单元门大开着,客厅布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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