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夫君穿着华丽的袍子高坐在王座上,身旁是异域风情千娇百媚的西凉公主。
他居高临下地瞧着我,有惊愕,有恐慌,有无助,唯独没有爱恋。
我看到西凉公主捏紧了绣着金银丝线的衣袍。
而我,握住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,唇角微翘。
薛平贵,瞧瞧,我还是找到你了。
一
「你叫王宝钏?」他在西凉多年,中原话都有些不利索了。
「民妇正是王宝钏。」我答得字正腔圆。
「你从哪来?」
「中原来。」
「你来做什么?」他的声音逐渐镇定下来,然而我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。
杀意。
「我……来找我的丈夫。」
「你找到了吗?」
我抬起头,对上那双眼睛。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,我第一次见他的样子。
彼时我仍是王家小姐,而他是街边行乞的乞丐,一身脏破的衣服,一头乱糟糟的头发,我坐在马车上无意中掀开车帘,坐在墙根下的他不期然抬起头。
我正对上那双眼。
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,我与他的孽缘就此缠绕。
如今他头戴冠冕,而我麻衣布钗,竟是反转。
我低下头,收住了匕首:「没有,民妇没有找到。」
王座上的男女同时松了口气。薛平贵把我安置在王宫里,走之前我深深看了一眼西凉国金碧辉煌的大殿,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匕首上的花纹。
我同父亲三击掌,不过是以为寻到了良人,金枝玉叶的贵族小姐与下流卑贱的行街乞丐搅到一块去,王家丢不起这个人。
新婚一月他便上了战场,再没回来,而我过了一年寒窑里的贫穷日子,就快要发疯。脏污,贫穷,疾病,无不挑战我的底线。
我又回到了王家。
我爹毕竟是我亲爹,我们王家高官厚禄,藏一个小姐还藏不住吗?
外人皆以为我仍在寒窑吃着苦,实际上我早就穿回了丝绸,用起了牛乳。
我并没有什么愧疚,爱意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消磨殆尽。我原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,原以为我那只伴了一个月的夫君早已烂成黄土。
有人传来消息,说我那乞丐夫君,到了西凉,娶了公主,做了大王。
我回到寒窑睡了一夜,第二日便带着父亲的一千私兵上了路。
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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