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久没有去找淑妃说话了。
岁月见到她总绕着走,她依然风姿高彻,手腕上拧着绞银的白玉环,环里穿过素色的纱。
极漠然的眼睛,隐约的锁骨,冷白色的皮肤。
贤妃总黏着她,连带着长乐这条小尾巴。
「我要跟着文卿姐姐。你们打量着有好东西瞒着我,我不依。」
长乐紧紧地抓着贤妃的袖子:「我跟着阿娘。」
这天是蛮族的赤凤节,燕明仪破例穿了燕北的服饰,眉心画了艳丽近乎妖的红痕——传闻北方的凤凰在这一天启程飞往南冥。
淑妃冰冷的神色第一次出现裂隙,她伸手,小心翼翼地抚摸贤妃眉心的描红,却在刚刚触碰的时候收回手,仿佛那是一团灼热的火。
像是一场十数年的梦被惊醒。
「文卿。」
「怎么这样叫我。」淑妃自嘲地笑了笑。
「我小时候跟着阿姐学剑,她说她认识一位中原将门的长小姐。阿姐是整个苍原最美的女人,她说的一定是对的。」
「她怎么说我?」淑妃含了不自觉的笑意。
贤妃清了清嗓子,学着姐姐的语气:「阮家阿瑗,世间无双。」
淑妃拈了一枚酸杏子:「那明仪何以得知我的闺字?」
贤妃狡黠地眨了眨眼睛:「阿姐还说,文卿是天下之秀,风华独绝。我阿姐一生只夸过一个人,这文卿二字,想必和阮家阿瑗是一位。」
淑妃看了她半晌,忽然笑了。
「阿玉儿,每次我看到明仪和长乐,总觉得是你和那个小姑娘。」她喃喃自语,「你已经不在很久了啊,寂寞么?」
如果你了解蛮族的历史,你一定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名字而兴奋。阿玉儿,或者应该叫燕明瑶,三千里苍原上纵马驰骋的玉格格,燕北数百年来唯一的女君。
她是苍原最美艳的女人,但一生没有嫁人,一刀一刀劈出了自己十八年的威名。
和卓部的可汗灌下三碗烈酒才吼出一句:「如果没有人能把燕明瑶的头挂在战旗上,那么谁也不要想统一整个苍原。」
当这个苍鹰一样的女人再次被人提起时,她画着赤凤的战旗已经腐烂在泥土中,连带着她的霸业、野心、绝世的刀法,和不为人知的爱情。
淑妃寻了个由头支走贤妃和长乐,冲我笑了笑。
「想听你讲戏了。」她说。
「娘娘想听什么?」
「李渔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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