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在创意写作书籍上看到过这样一个写作练习,简单地写三句话,这三句话分别是:第一句话——我的灵魂是一个什么样的物体,这个物体可以是动物、植物或者自然现象,它在做什么?第二句话——描述这个物体是在什么天气环境中做这件事?第三句话——在这个环境的这个动作中,这个物体内心渴望着什么?
这样的写作练习似乎没有什么意思,但是,比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,特别是拿着自己的灵魂进行比喻。它在无意之中就发掘到了练习者的灵魂深处。灵魂深处的很多事情可能是我们一直逃避、否认的,因为它是尴尬的、羞愧的、让人后悔的、难以说出的……但它们也恰恰是我们最能写好,最能驾驭的内容。
我们先要找到自己最想隐藏的事情是什么, 然后一点点将它发掘出来。有时候写作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,它会一点点地挖掘出你最想隐藏的事情。你最想隐藏,可是它也最有魅力,闪着奇异的光芒。于是,写作者往往像是一个迷恋捉迷藏的小朋友一样,不断地快要被发现,又不断地被藏起,最终还是只能被找到。
这个发现过程往往会比较慢,所以不要着急,慢慢来。以我自己的写作为例,我曾经在小说《黑色花朵》里面描述过一个人物——瘸子光棍。这个形象似乎和我八杆子打不着,但是他的很多特性都和童年的我极为相似,比如说话不利索,比如其他小朋友的欺负,比如自卑。我在写瘸子光棍的时候,情感是极为复杂的,一会儿我似乎离他离得好远,一会儿我似乎就又变成了他。我不是他,我又是他。这是写作时一个很好玩的现象,既剥离又融入,这也是写作当中一个比较好的状态。「瘸子光棍不仅腿不好使,他说话也不利索,有点口吃。听山里人讲,瘸子光棍小时候不是这样的。那时,他每天跟着口吃的老李去打核桃,刚开始只是学着老李说话,觉得好玩。最后,学着学着,就改不过来了。于是山里又多了一个口吃患者……走在路上,时常会有一个石子打在他的身上,他回头,看到一群人哈哈大笑,他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。他走着,不注意就掉在一个坑里。」 这是一个比较自然的写作过程,不用可以追寻。只要让自己静下心来,从一些童年时期的外在景物入手,慢慢地,就会回到那个场景当中,然后一点一点唤醒自己的记忆。
许多作家的写作经历也是这样的。比如巴金的《随想录》。当别人都在控诉时代的过错,只有巴金,在说自己的过错。时代是错了,可难道自己就没有懦弱、自私的一面吗?他用文字去反思和解剖起了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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