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 年秋,军校,医务室。
早上醒来一睁眼,居然发现老师正躺在我怀里。
我当场懵逼,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,瘦削的下巴,薄抿着的唇,硬挺的鼻梁和一双肃杀布满血丝的眼,一看就整夜没睡的样子。
衣服……哦,衣服还在,谢天谢地谢霆锋。
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于惊骇,老师的脸色更差了,目光像刮骨刀一样落在我的身上:「见到鬼了?」
鬼都比你慈祥!
确认过眼神,是我惹不起的人。
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康桥。
正康桥着,啊不,正沉默着,医务室又推门进来一人。
顾微山旋风一样急火火地冲进来,看见躺在我怀里的老师,比刚醒来的我还要懵逼,如遭暴击,仿佛被雷劈,分不清东西。
我从墙上的镜子里看过去,他敬礼的动作生生卡在了一半儿,脸上是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,满眼都写着:我最崇拜的上校大人不清白了!我最崇拜的上校大人被废物玷污了!
对,他眼里的废物就是我。
我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废物,糟蹋了老师这个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,并且马上要把这里变成十里八乡有名的社死现场。
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奈何桥。
但老师不愧是老师,这种时候还很他娘的镇定:「什么事。」
顾微山扁扁嘴,忍住不哭:「上峰来了电话。」
老师低低「嗯」了一声:「知道了。」
顾微山很伤心,顾微山不肯走,顾微山很想哭,但顾微山要忍住,顾微山幽幽地盯着他敬爱的上校大人……和我。
然而上校大人并没有理他,而是对我道:「抱够了吗?」
声音很冷,一贯的嫌弃,恨不得当场表演挫骨扬灰的锋利。
但是我没动,因为:「……麻了麻了,老师。」
吓麻的。
他眸色微沉,冷哼一声,一掌拍在我酸麻的肩膀,我就像僵硬的木乃伊一样转了半圈,平躺在了床上。
密密麻麻的刺痒立即蜂蛰一样蔓延到四肢百骸,这酸爽,我不想拥有。
老师站起身来,将手里的东西随意扔到床头柜上,发出嘭地一声响,着眼看去,裹成一团的毛巾颤了颤,露出里面包裹的几块大冰。
正纳闷着,便见修竹一样的手探来,覆上了我的额头,他的手好冷,像是冰做的,冻得我直打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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