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夫游学归来时,带回来一个穿着洋裙的明媚女子。
此时在他的眼里,我是「糟粕」。
而她,是新时代里自由舒展的雄鹰。
我被沉重的贞节牌坊压死的那一日,他们远渡重洋。
可是没人知道,我又活了。
重活一世,未婚夫竟死拽住我的罗裙,让我一起走。
但,我早就不要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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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公馆的门铃被揿响时,我正在祠堂中跪着。
我已经在昏热的烟雾中跪了大半天,只为了替那位在欧洲留学四年,终于即将归来的未婚夫求个平安。
忽然,门外一片热闹,沸腾。
我竟然听到了平日里只会挑刺刻薄的婆母发出最最和善喜悦的笑。
我拿香的手不由一抖,心脏恨不得跳出胸膛。
——是姜妄溯回来了!
我的丫鬟玳瑁向来眼明心亮,只不过这一次,遇见这天大的好事,她竟然没有连忙跑进来,拉我出去。
她犹疑地踱到祠堂门口。
我笑着插好香,「我就说这蜡烛都爆了花,果然是有好事发生。」
玳瑁却只抿了抿嘴。
外面的笑声和客套声越发响亮,像是一锅滚开的水。
只不过,里面还掺杂着女子的脆声。
那不是闺阁中的千金该有的声音,她没有和顺低声,声音反而大方又明亮。
我心中一颤,背后冷气飕飕。
「小姐……你还是出去迎一下吧。」玳瑁怜悯地扶我起来。
我木着脸,僵硬地站起身子,缓步走出祠堂。
阔大的院子里,姜妄溯正侧目低头,噙着笑冲旁侧穿洋裙的女子说话。
我就像是一粒冷透的油点,丝毫融入不进这和谐的氛围里。
姜妄溯看到我,笑容淡去。
他微微皱眉,像是看到一个碍眼的难题,或者一个刚从黝黑洞穴中爬出的怪物。
「妄溯,这位是?」他身旁的女子好奇地摇摇他的手臂。
姜妄溯指了指我,轻声道,「这是我的妹妹。」
那女子瞪大眼睛,看着我一袭黑沉沉的长袍和挽起的发髻,又看着姜妄溯笔挺的西装,笑了笑。
「不像啊。」她说。
姜妄溯也笑了,「不是同胞妹妹。她家没人了,仗着祖上和姜家有交情,来投奔我们,这才把她接过来养着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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