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养了很多黄鳝,每天都有寡妇来借。
它们黝黑、粗壮、灵活、滑腻,在塘子里,缠绕扭曲。
只要用了我家黄鳝,头天还面如土色的女人第二天就容光焕发,就像被狠狠滋润了一样。
和别人不一样,我很害怕那些东西。
每天半夜,我都能听见它们缠绕在一起发出诡异的哼唧声。
可是那明明是黄鳝,怎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呢……
1
从我外公那代人开始,我家就是村里唯一养黄鳝的人家。
那些个黄鳝,我娘宝贝得不得了,就是喂食也跟人一样,一天三次。
在我娘夜以继日的照顾之下,我家黄鳝野蛮生长,得到了最好的滋养。
白天朝池塘方向看去,黑压压的一片,水声哗啦哗啦。
那黄鳝,足足有上百条,它们身体粗壮有力,滑腻腻的,犹如灵活的水蛇一般缠绕在一起。
我娘非常得意,这黄鳝,可是宝贝。
有了这一池子黄鳝,我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。
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寡妇村,村里大多数女人都是寡妇。
每天晚上都会有寡妇来我家借黄鳝,有时候第二天就还回来,有时候要借去个三四天。
那些女人每每把黄鳝还回来的时候都笑吟吟地。
她们一改之前面黄肌瘦的憔悴模样,倒是满面红光身子也丰满起来,一副滋润的模样:
「马大婶,你家这黄鳝,我用得很好。下次我还来你家借!」
我娘笑得合不拢嘴,美滋滋地接过寡妇递来的票子和一篮子鸡蛋:
「好说,好说。等下次,我把最大最肥美的,留给你!」
黄鳝每次被还回来,在竹篓里都是一副蔫蔫的模样,完全不像从我家池塘里刚刚捞出来那样活蹦乱跳。
每到这个时候,我娘就会去鸡笼子里捞两只最肥最壮实的大公鸡。
站在池塘边上,我娘拎着公鸡的两只翅膀,一刀下去,公鸡还来不及叫就死了,脖子只粘着点皮,血一滴不落地流进了黄鳝的池子里。
黄鳝瞬间沸腾了,就像被点燃的火星,身体和尾巴互相拍打。
我娘咧开嘴笑着,脸上的沟壑统统皱在了一起,看上去有些瘆人:
「它们这样没精打采是『精血』被吸干的缘故,以形补形,大公鸡的喉头血是最好的了。」
凭着一池子「摇钱树」,我家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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