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陛下在苦寒之地待了三年,新皇登基时许我三个承诺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求权利,名分和滔天富贵。
可我却恳请他准许我为战死沙场的文德太子守陵。
直到这时,他才明白,原来那三年不求回报的陪伴,他只是沾了另一个人的光。
而我自始至终要的,不过是能陪在他兄长身侧。
哪怕,是为他守陵。
1.
新皇登基,大赦天下,今日更是早早地通知了那些有「从龙之功」的人在承乾殿领赏。
我也是其中一员。
端坐高台的新皇睥睨着我:「你从前帮朕良多,朕许你三个心愿,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,朕都会答应。」
两侧的其他人窃窃私语道:「这后宫,怕是要有了第一个主子了……」
「云姑姑也算是苦尽甘来了。」
是啊。
合宫上下谁人不知,当初的六皇子,现在的陛下曾因触怒老皇帝被流放至宁古塔。
六皇子裴昭性情孤僻不得宠爱,老皇帝不允许任何人陪同,竟叫他孤身一人上路。
是我三步一跪九步一叩,从东华门一路拜至金銮殿,顶着红肿溢血的额头,恳请老皇帝准许我陪伴裴昭一同流放。
宁古塔偏远苦寒,我陪着裴昭的这三年,其中艰辛苦楚自不必多说。
这样的大恩在其他人眼里,即便是我想做贵妃皇后也未尝不可。
只是我尚未回话,殿内忽然闯进来一个女人。
布裙荆钗仍难掩国色天香。
我认得,那是早就战死沙场的文德太子的太子妃——秦望舒。
她泪眼盈盈地望着新皇,唤他「阿昭」。
龙椅上的年轻帝王面上不显,毫不留情地叫人将她拉走。
只有我看见了他掩于衣袍下用力到骨节发白的手。
宫人拖着秦望舒经过我时,她一把攥住我的衣袖:「云姑姑,你帮帮我,你帮我和陛下说句好话,岭南偏远,我父亲他如何受得住啊!」
秦望舒的父亲秦相国和先皇是关系极要好的兄弟,当然不会顺从裴昭这个弑父夺位的新皇。
裴昭有意招揽,却被他指着鼻子好一通骂,这几日正在气头上。
所以当秦望舒提起这事时,他登时来了火,抄起手边的就被扔了出去。
玉制的酒杯在我的额角破碎,黏腻的血液糊住我的视线。
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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