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州戍边的将士们都说,严校尉家的谢娘子厨艺一绝,她做的锅巴,干吃酥脆,将之泡放入热水中则是一碗美味咸粥,实乃行军打仗必备品!
我:「别,泡锅巴网购二十元四桶两个口味还能凑满减。」
他们说,谢娘子能将盐池滩羊片得薄如蝉翼,放入开水锅中烫之,并加调料、葱花等物,食后众军皆赞不绝口。
我:「就……你们上次还说喜欢厚切高钙羊肉卷来着,说吃着过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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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中下人早被母亲遣散了,因此今日是我与四妹到菜市口领取父亲和二位兄长的尸首。
我将板车的一端往自己这边倾斜,又低声安慰四妹道:「大姐夫私下差人帮父兄找了『缝皮匠』,将头身用针线缝了起来,权当全尸下葬。」
四妹小小的身子因用力而微颤,闻言认真点了点头。
正午烈日高挂,汗掉落至我的眼内,有些刺痛,我恍惚间听见街旁的小贩在低声议论:
「这不是谢府二小姐吗,那板车上拉的不就是谢相了?」
「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!昔日谢相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权倾朝野,何等风光,如今男子尽数抄斩,女眷发配边疆为奴,唯有谢府大小姐去岁嫁入崔家才逃过一劫。」
「还有位早两年病故了的三小姐。」
「听说是皇太弟亲去殿前求了情,不然谋逆可是大罪,要悉数抄斩的。」
十六年前,本该于手术台上被宣布临床死亡的我意外醒来,摇身一变,成了尚是婴孩的谢二。
不知是前世今生,还是借尸还魂。
但捡来的命,无论如何,合该珍惜,好好地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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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本该是流放上路的日子,但负责抄谢家的官员是爹的昔日同窗,他准了我们半天假,去刑场给父兄收尸,只酉时前赶回来即可。
他倒是不怕我们跑掉,毕竟,两个身无分文,手铐脚镣,脖套枷锁的罪奴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
晨起,我到母亲房中,却发现她穿戴整齐平躺在床上,身体早已凉透了。
我知道,母亲体弱,此番路途遥远,边疆一向苦寒,她担心拖累我们。
阿蕖伏在母亲身旁,哭得近乎晕厥。
我将父兄三人和母亲安葬在一起,又匆忙赶回去报到。
六王之乱,牵扯甚广,长长的队伍从阳渠这头排到那头,清一色的罪臣男女,清一色的茫然绝望。
夜幕降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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