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宫中,但凡与我亲近些的女子,都会得皇帝一夜恩泽。
大家说,这是皇帝在报复我和他的奸佞皇叔不清不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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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听说我那好侄儿今夜又宠幸了一个宫女,阿梨可有难过?」
话音刚落,我手里的箭便飞了出去,射穿了远处活人靶头上的苹果。
我没说话,深宫的夜太冷,仿佛一开口,那冷气就能顺着唇齿冻结了五脏六腑。
见我不言语,紧贴在身后的男人侧过头,薄唇划过我的耳垂一路向上,再开口时,热气尽数扑在我的耳侧,有些痒。
「扶着你的手练这么久的弓箭,本王都累了,阿梨自己试试?」
他说完松开了我的手臂,向后退了一步,抱着胳膊看着我。
「孟如年,你一定要我亲手杀死个人才觉得有趣是吗?」
孟如年勾唇:
「这宫里,手上干净的人总要死得快些……我们阿梨,要长命百岁才是。」
那晚,我数不清自己到底射出去多少支箭,直到那个被当作活人靶的仆从因为我糟糕的射箭水准瞎了一只眼,孟如年才终于握住我颤抖的手,低头细细地摩挲我的手指,恩赐一般地开口:
「这次只偏了一点,已经很好了,今天便先到这。」
那晚回到住处,我一夜未眠,眼前全是那个仆从捂着眼睛哀号的样子,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,叫嚷得撕心裂肺。
他瞎了一只眼,这宫中不会留一个废人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我便拿上了我几乎全部的银两去了宫门口。
那人的眼睛做了简单处理,歪歪扭扭地裹上了一块白布。肩上背了一个很小的行囊,那估计是他全部的家当了。
我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唤他什么,良久,只从嘴里吐出了一句:
「对不住!」
他因我瞎了一只眼,我却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。
不远处的人叹了口气,很凄凉地弯了弯嘴角:
「没什么对不住的,这宫里的人,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去的能有几个?只是瞎了一只眼,已经算是不错了。」
我愣了愣,把手里的银两递出去:
「这钱你拿着,或许能够你支个摊子,日后谋个生活……对不起,我只有这么多。」
那人接过了银两,很久没说话。
他走了,背着身朝我挥挥手:
「应姑娘,我其实比你幸运,你若能活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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